睡着了?”夏以安又想起了她在课上打瞌睡的样子,不禁无奈地笑了起来。
“是真的!”白沐清见夏以安不相信自己的话,连忙解释道:“我睡着了是因为昨夜没睡好,可不是因为你讲课无聊!要我说,你讲课既生动,又耐心,还一一解答疑惑,是不可多得的好老师!”白沐清说这话时信誓旦旦,生怕夏以安还是不相信自己。
夏以安看着那张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的脸,心里如释重负。他并不在乎他人如何评价自己,只要得到了她的认可,他心里便十分满足了。
同时,夏以安又对自己的反应感到迷惑不解。他向来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与评价,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可他却害怕在她面前出错丢脸,期待她对自己的认可。
夏以安又想起了道光寺的住持,若是有他在身边,或许可以为他解开这个心结……
已是秋末时节,窗外的秋风怒号着,将树上的叶子卷携着,将佛殿的门窗敲得框框作响。咚、咚、咚……有节奏的木鱼声回荡在屋内。年少的夏以安盘腿坐在佛殿内,住持正在吟诵佛经。
“ 情爱于色,岂惮驱驰?虽有虎口之患,心存甘伏,投泥自溺,故曰凡夫。透得此门,出尘罗汉。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住持,弟子愚钝。情爱究竟为何?世人困于情爱又该如何自解呢?”夏以安疑惑地问道。
住持微微一笑,“《金刚经》有云:所有相皆是虚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年少的夏以安听得云里雾里,不能参透其中的奥义,稚嫩的脸上挂着不解的表情。
住持一边在夏以安面前踱步,一边继续说到:“众生无数,轮回无边,如蚁轮回,无有穷尽。众生贪爱,无明障闭,如陷泥中,而不能出。过去有情,轮回往复,数不能知。比丘!所有大地之土,都聚一处,和为泥丸,大小如豆,数彼众生无始劫来所生父、母、子、孙,每一人下一泥丸,如是泥丸下尽,父、母、子、孙数不能尽。比丘!如是无边轮回众生,贪爱、无明、颠倒,陷爱欲泥中,生死轮回,不知其数,是故令汝,学断轮回。”
“以安,你在想什么呢?怎么突然不说话了?”白沐清的声音将夏以安拉回了现实。
“刚刚想到了之前在道光寺的一些日子,恍惚间有些走神了。”夏以安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
“你想到什么了,可以和我讲讲吗?”白沐清好奇地看着夏以安。
“没什么,就是刚刚讲了那些内容,又想起礼佛的日子罢了。”夏以安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我还要去藏书阁找本书,我就先告辞了。”
白沐清不乐意地嘟着嘴,有些不舍地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