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曜?!
他怎么来了?
电光火石之间,方嘉凌回想起褚曜和路晴的关系,他们那么熟了,这种场合当然会来啊!
方嘉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从地上爬起来,慌乱中甩开江戍的手低头往宴会厅冲,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带你去!”江戍大声说了一句,给路晴听的。他追着方嘉凌出来,把窘迫得像无头苍蝇似的她带到隔间的休息室。
门一关,方嘉凌懊恼地摊在椅子上,“完了,丢死人了!”转而瞪着江戍,“你不是说不会让我摔倒吗?说好的骑士呢!”
江戍耸耸肩,摊手道:“我怎么知道你会扑得那么猛,把前面的人都撞倒了。”说话间,还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方嘉凌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拧着眉毛道:“有人推我。”
江戍惊讶地看着她,“难怪。”
方嘉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么明显的事情,他就站在自己旁边还看不见吗?哦,对了,他的眼睛一直黏在路晴身上呢,哪有闲功夫关注无足轻重的自己。
狗屁骑士,根本就是敌方派来陷害她让她出丑的间谍。
还被褚曜看到了,这是她最在意的......
“褚曜......他怎么来了?”方嘉凌故作不在意地站起来,对镜子整理仪容。有个人垫着,除了发型歪了一点,脸上蹭掉了一块妆,其他的维持得都还好。万幸这条裙子没出事,不然她还要倒赔江戍。这套高定礼服,价值不菲。
“谁知道啊,这么多年都不露面了。”江戍撇撇嘴,“转性了吧。弄好了就赶紧出去吧。”他催促道。
“哦,好。”方嘉凌还没想清楚江戍话里的意思,赶紧拿好晚宴包,晚宴包就巴掌大点,连手机也装不下,也不知道设计的有什么意义。
“走吧。”方嘉凌定定神,轻吐一口气,重新挽着江戍的手走出去,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点吧!
武装着得体的微笑迈进宴会厅,刚刚的插曲已经过去,人们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交际上,无暇关心她一个小虾米。
方嘉凌下意识用眼神搜寻着那个人的身影。身旁的江戍突然大步朝一个方向走,方嘉凌被扯得一个踉跄,赶紧跟上他的脚步。
没走几步,就看到褚曜和路晴站在一起,旁边还有路晴的父母,几人相谈甚欢。
“伯父伯母。”江戍叫了一声,将几人的视线引到两人身上。
路晴的父亲一改刚才对着路晴慈爱宠溺的表情,目光落在方嘉凌身上,带着审视和不满。他夫人更甚,甚至都不屑于正眼看她。
方嘉凌看得出来,那种眼神不只是因为她当众出洋相破坏了他们女儿的宴会的不满,而是她不自重不检点抢了他们女儿男朋友的鄙弃。
路晴倚在路父身上,带着一身娇纵得意地看着她。
有这么爱她的父母,有一心一意爱她的青梅竹马,真的,很羡慕她。
“你也不小了,也该收收心帮你爸爸,路晴也是。褚曜就比你们大四五岁,早就能独当一面了。”
接着,方嘉凌就被彻底无视了,像一个透明人。
褚曜只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就再没分她一个眼神。方嘉凌垂下眼眸,心道正好,我乐得自在。她扯出一个“蒙娜丽莎”的微笑,无视掉不善的眼神专心当一个工具人。
江戍瞥了眼褚曜,后槽牙动了一下,道:“伯父说的是,一定向褚哥学习。”
路晴撒开路父,勾着褚曜的胳膊,看着江戍说:“那我转到恒耀娱乐去吧,跟着褚曜哥哥好好学习。”
“才给你换了公司赔了一大笔钱,你给我消停点。”
“哦。”路晴吐着舌头,俏皮地应声。
“褚曜,自己开公司很辛苦吧?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想当年,我也是承过你爸的情的,可惜那个时候......”路父欲言又止,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时候我自身都难保,想帮他也有心无力啊。”
其他几人表情有些凝重,似乎这个是不能触及的话题,就连路晴也安分下来,乖乖地待在一边。
褚曜神色未变,风轻云淡地说:“伯父您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多亏了您我们才能保住国外的房产,父亲很感谢您。”
路父摆手摇头,“哎,力微言轻,一点绵薄之力罢了。他们在国外还好吗?”
褚曜点点头,“都挺好的,就是我妈她时常想家,总念叨着要回来。”
“是啊,年纪越大,越牵挂旧人旧事,谁都一样。”路父深有感触地说。“对了,听说你把老房子买回来了?”
“是,”褚曜有问必答,这会儿倒愿意多说话了。“母亲一直挂念,正好赶上房主转手,就买下来了,也好让他们回来有个落脚处。”
“好,好,”路父欣慰地拍拍褚曜,“花了不少钱吧,年少有为啊。”
褚曜笑笑,开玩笑道:“这些年攒下来的老底全赔上了,现在是两手空空。”
路父欣赏地看着他,“不容易啊,”又重申一次,“有我能帮上忙的,一定要开口。”
褚曜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恒耀预计明年上市,到时候如果伯父能帮忙疏通一下,一定会顺利很多。”
“没问题。”话都说到这儿了,路父当仁不让,一口应承下来。
方嘉凌一直在一旁竖着耳朵听,大约听明白了七八分。原来,他今天是来拉关系的,果然宴会都是交际场。
“噔铛”现场乐队的小提琴声一转,悬挂在宴会厅穹顶巨大精致的水晶吊灯一瞬间暗了下来。
路晴拉着褚曜走向宴会厅中心的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