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明知道他是故意找碴,也无可奈何。她生性直率,不如这只兔精擅言词,忽然道:“那你抓回我的吧。”
玲珑愣住。
蓝轩也愣住。
花素颜没有表情地递上自己玄冰般的手:“我没办法变回来,那,你就抓回我的手吧。”说完,竟真的送到玲珑面前。
玲珑倒丝毫不含糊,但凡这种事,他是得寸进尺的专家,立马笑盈盈改口:“小娘子的漂亮手臂我是不舍得拉,不过我不介意小娘子来亲一个做道歉!”说着已嘟起一张粉嫩嫩的薄唇,忙不迭至地送上来。
花素颜这下吓得不轻。他……他……他竟要她还一个吻过来?
她看着他的唇,那么薄薄地,粉粉地,好像樱花的花瓣,软绵诱人,即没有女子那么柔,又没有男子那么刚毅。是一种特有的,标着“玲珑出品,必属佳品”字样的唯他才有的与众不同的唇。
不可思议地,她并不讨厌。
因为他的唇,就好像那天夜里的烧饼和芝麻,有种温暖的诱惑力。
她有种奇异的预感,虽然她这一生未曾与任何人吻过,也不知道两人嘴对嘴贴着是什么感觉,可她就是直觉——那会是一种很舒服的触感……
她没有拒绝,甚至理所当然地等他迎上来。
却——在那一刹,被人拉开了!
“素颜,我们去四处探查一下。”蓝轩时机抓得刚好,依然是一派高雅入心的微笑,拉起她的冰手:“玲珑公子就请自便,只是为了别再惹祸,请小心自己的言行!”他倒真是分外随和,面对此情也全无心惊恼怒,依然淡雅气派,看不出任何不快。
不……
花素颜几乎是本能地想拒绝蓝轩拉住的手,反而伸手朝玲珑递去。她最近总不习惯和蓝轩大人单独相处,比起突然暧昧起来的蓝轩,她宁愿呆在玲珑身边还更安心。这是一种奇异的感觉,她也不知道原因为何,但她就本能地如此觉得。
可是,她却看到玲珑微蹙秀眉,扁起小嘴,如平时般嚷道:“啊,我还没亲到小娘子呢!小蓝蓝,不要因为被我破坏了一次,就来报复!我可是很指望靠小娘子的亲亲来降暑的!”
她那半伸出去的手,陡然停了下来。
莫非,对于那个吻,只有她一个人是心存期待……
一切不过发生在瞬息间,她已被蓝轩拉了出房,最后看到玲珑百般无聊得掏出他的零食包,然后房门关上,再见不到那个好笑又无奈的怪异美男子。
她,是怎么了?
蓝轩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只是拉着她往外走。可她却觉得脸上有什么凉凉的感觉,当她抚摸上脸颊时,居然摸到一颗凝在脸上的水珠。
她抹了下来,却看不明白那是什么。
忽然又掩到胸口上,这次蓝轩发现了,关怀地拉住她:“怎么了,素颜?”
怎么……了?
她也想知道,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种很微小很微小的……疼痛?
不是受伤的疼痛,不是内息运转阻塞时的不适,而是……
“不舒服吗?”蓝轩弯下身,用和她一样的高度凝视着她的眼睛,问道。
不舒服?
是啊,是有点儿不舒服。可不是身体的不舒服,而是,一种她遗忘了许久的感觉。
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她竟在骤然间,心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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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有点儿理智的人,都该明白,蓝轩大人比起那个古怪的小子,更体贴更温柔更重要百倍。
在她内心深处,其实也早已明白将来会成为蓝轩大人的妻。
她该为蓝轩大人动心,而不是突然冒出来的稀奇古怪的兔精。
然而,她就好像着了魔般,居然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制住内心。
从一开始,他就有办法叫冷若冰霜的她火冒三尺,叫她气得恨不能拔了他的皮。可就在她怒火中烧不可抑制之时,他却突然倒在床上,那么脆弱那么无助地颤抖。
就好像十五年前的她一样,绝望而悲凉,全是无助的语言。
——妈妈,我好冷……
那句最简单不过的话语,却似一只由满天风雪凝聚而成的最凶猛的野兽,在她胸口无端端咬了下来。鲜血淋漓,撕开了所有虚伪的冷漠伪装。
她,终究是留了下来。
因为她在这时才发现,所谓的心已冷,全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她还没心死。
她还需要温暖和爱。
所以她喜欢蓝轩大人,他在最绝望的时候给了她最深厚的温暖。她只是寡言,但并不蠢,随着年纪增长,她慢慢看到了蓝轩大人对她与众不同的珍惜。
为什么呢?因为他救了她?
不……他曾救了那么多人,虎魄中太多人是得他恩惠……
也或许,这本来就是没有任何理由的感情。
只是因为是她。
如果喜欢一个人,珍惜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那么,她或许也可以真心实意地说出——她,很怜惜玲珑。
她想保护那个比她小两岁的男子,她想保护那个每月一次颤抖不已地一个人在死亡边缘徘徊的男子,她想保护那个表面精灵古怪又美丽勾魂,可实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男子。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又是一种,怎样的无奈?
她知道她该喜欢蓝轩大人,她有为蓝轩大人开心而付出一切的觉悟,而蓝轩大人又那么温柔细腻、无人可比,用他的温暖守护了她十五年。
可,如果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