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大殿上。 眼见着萧定安快速逼近,在场众人已是心惊胆战,尤其萧策后背直冒冷汗。 然而路远却淡定自若,面不改色。 路远近在咫尺,萧定安嘴角一勾,欣喜若狂,“摄政王!今日你必死!”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殿外射来,那黑影身形如豹,速度极快。 只眨眼功夫,他就杀到萧定安面门,“是你死!” 黑影一掌拍在萧定安的脸上,将其重重摁在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 这时众人才看清,那黑影就是经常跟在路远身边的绝世高手,程金。 萧策见此才松了口气。 程金力气很大,萧定安被死死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萧定安嘴角鲜血潺潺,眸光腥红地盯着路远。 路远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里是金陵,不是你的封地,本王岂是你随便能杀的?” 萧定安却冷哼一声,“素闻摄政王才华横溢,今日一见,也不怎么样。” 路远冷冷笑了笑,说道:“怎么说?” 萧定安看着路远,“本王方才出的题,想必摄政王也答不出吧,否则为何会一上来就激怒本王,不就是想让本王动手,你再名正言顺地擒拿本王吗?” 路远揉揉鼻子,点点头:“不愧是岐王,脑袋就是好,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不过就算本王不设计擒拿你,你也赢不了。” “那摄政王可敢试一试?”萧定安淡淡一笑。 路远大手一挥,“老程,放开他,本王要让他心服口服。” 随后,程金放开萧定安,站到路远身旁。 萧定安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擦去嘴角的鲜血,“摄政王可要再听一遍这题目?” “请。”路远大袖一甩,有着十足的把握。 萧定安却一脸不屑,他知道路远的才华,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但这和猜谜是有所不同的。 萧定安清清嗓子,沉吟道:“这谜题是:一边是红,一边是绿,一边怕风,一边怕雨。打一字。” 路远蹙了蹙眉,思忖了起来。 见路远的表情,萧定安有些得意,他不相信这么难的题,路远能解。 萧定安不屑一笑,“摄政王若觉得太难,本王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做主把燕云六州给本王,本王立刻走人。” “谁说本王,一定就没有答案了?” 路远回头,淡淡地看着萧定安,随即缓缓开口:“这答案是一个秋字。” 秋字? 满朝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看出这谜题和秋字有什么关联。 萧定安察觉到,就算路远说出答案也没有人佐证。 所以他先是一愣,随即又脸上噙笑,“摄政王,你猜错了吧,怎么可能会是秋呢,您可要再好好想想啊。” 路远冷笑,眼眸中寒光闪动:“这火为红,禾为绿,禾最怕风,火最怕雨,火禾一体便为秋,不是秋,难道是你奶奶个腿儿?” 萧定安顿时面红耳赤,今日路远连续羞辱他三次。 路远之前,从来没有人敢如此羞辱他,老皇帝曾经都对他恭恭敬敬。 但有程金在,他有气也得憋着。 听完路远的解释,萧策连忙叫人拿来纸笔,将禾火融为一体,写成一个秋字,然后命人展示给所有人看。 苏友达看到这个字,顿时瞠目结舌,“这…这果然是一个秋字,老夫竟穷极一生,都没有想到过,摄政王当真是文曲星下凡!” 其他文臣也是对秋字指指点点,万分敬佩地看着路远。 “还真是一个秋,火和禾根本写不出第二个字。” “摄政王太厉害了,我们真是才疏学浅,和王爷没法比。” “原来竟如此简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摄政王厉害!” “……” 路远望向萧定安,说道:“怎么样岐王,大家可都认可了本王的答案,你还有何话说?” 萧定安此时,脸色十分难看,如同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他着实有些小瞧路远了,没想到此人的才华,已到无所不通的境界。 不过倒也问题不大,他出此题,就是为戏耍一下萧策而已。 燕云六州,他势在必得,赌局是赢是输,都影响不到结果。 萧定安转而大笑,说道:“此局本王可以认输,不过武国百姓,可又要遭殃了。” 路远凝眉望着萧定安,这厮口气越来越大了,“岐王,我们的赌局,为何又会牵连到百姓?” 萧定安冷哼一声,“这燕云六州,本王要定了,既然陛下不想给,那本王就自己去取,到时开战自然会殃及百姓。” 萧策眼眸瞬时冰寒,他沉声道:“看来此次岐王前来,不是要和朕赌,而是来向朕宣战了。” 萧定安直面萧策,毫无敬畏:“陛下,本王可是与你好好商量的,可陛下不给本王面子,那就只好开战了,我岐地有百万雄师,陛下可拦得住吗?” “来。”路远一抖衣摆,脸上尽是傲然之色,“有多少兵,尽管来,只要本王有一口气在,你,便夺不走这燕云。” “和则相安无事,战则奉陪到底,我偌大的武国,岂能怕你等乱臣贼子,宵小之辈,如疯狗狂吠?” 路远话音一落,朝堂上顿时群情激奋。 “摄政王说的不错,只要你岐王敢造反,我等就不会妥协!” “岐王,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若不是老陛下,你还在山沟里放牛呢!” “和他打!祖宗的土地,岂能随意割让!” “他想要燕云六州,就是目的不纯,想自立为皇!” “……” “好,很好!”萧定安冷笑,道:“摄政王殿下,你作战是很厉害,但本王可不是李奉先和吕子陵那两个蠢货。” “既然殿下执意要战,那本王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我们后会有期,来日方长!” 随即,萧定安冷笑一声,呼啦一抖衣摆阔步离去。 “慢走不送!”路远淡然道。 片刻。 萧定安已走远,萧策立刻宣布退朝。 然后他带着路远,来到了御书房。 萧策关上房门,回头望向路远,“表弟,你方才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