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们这种大队卫生所,也就能治治伤风感冒这些小毛病,他们俩的伤得去县医院看看。
去县医院,得花钱,这年头,不仅缺粮缺药,也缺钱,就算大队也没有余钱。
傅家倒是村里少有的几户有余钱的人家之一,高建国便去找傅大强,让他送傅香和二狗子去县医院治伤。
傅大强原本是不敢违背高建国的话的,但怒火消了的他,想起了傅洁说过的话,傅香过的越惨,对她越好,只要不死就行。
既然如此,傻了岂不是更好,要是二狗子再残了,那就更好了,他肯定会把怨气都发泄到傅香身上,这样傅香不仅傻了,还要被虐待,那他的宝贝大闺女岂不是要一飞冲天了。
因此他干笑了两声,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一旁的王桂兰见了,赶紧扑了过去,哭骂道:
“不孝的东西,这是要逼死自己亲爸啊,人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两个黑心烂肝的畜生,哪有那么容易傻和残!”
高建国已经听孙立冬说了事情全部,他也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通情达理的俩口子,会是这副嘴脸,还有他们那个外孙,小小年纪就那么暴戾,将来还不知会长成什么样子。
但这些都是傅家的家事,就算他这个大队长也管不着,但他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只知道埋头干活的好姑娘,就这么傻了。
高建国让人去把拖拉机开来,还让他媳妇回家拿钱。
他媳妇气得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不过到底还是去了。
最后高建国亲自带着很有可能一傻一残的两人,去了县医院。
原本王桂兰还想阻拦,却被高建国给瞪了回去。
高建国在县医院有认识的人,因此医生替俩人检查的很仔细。
经过医生检查,发现傅香的头确实受了重创,不过还不到傻的地步。
而二狗子右胳膊的骨头裂了,好在没断,两人算是有惊无险逃过了这一劫。
医生给两人用药治疗后,因为傅香伤在头上,又被留院观察了一晚。
高建国和开拖拉机来的人也没有走,一直等到第二天一早,才带着两人回去。
医院一番折腾下来,花掉了高建国十七块五角钱。
这在现在可不是一笔小钱,一般人即便有也不可能舍得拿出来。
傅香觉得这人情欠的有些大,但短时间内,她还真没钱还,因此只能对高建国道:
“大队长,大恩不言谢,治伤的钱,我一定会尽快还上。”
“不急,你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还,你是我们大队最踏实肯干的年轻人,以后可要带着落后的年轻人一起进步啊!”
高建国说完,还若有所指的看了眼二狗子。
二狗子虽然脸皮很后,但对高建国似乎还是很敬重的,所以被他这么一说,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傅香本还想和二狗子说说退婚的事,但听高建国这么一说,觉得还是回去和他单独说比较好。
只是让傅香没想到的是,她才刚到傅家门口,王桂兰就将早就准备好的破包裹丢给了她。
“今天是你和二狗子结婚的日子,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我们是不敢再留你了!”
她说完又对跟在傅香后面的二狗子道:“正好你也在,现在就将你媳妇接回去吧!”
二狗子知道傅香在傅家不受待见,但没想到,他们连桌喜酒都不给摆,就把她给扫地出门了。
他本来还想说,自己怎么也出了二十块钱的彩礼,那可是他身上所有的钱,他们至少也该给傅香置办身新衣裳吧。
傅香拦住了他,转头对王桂兰道:
“既然你们连桌喜酒都不给我摆,那以后这个家,我也就不回了,而你们,也别再去找我,不然谁也别想过舒坦日子!”
“就你婆家那两间半的破屋子,谁稀罕去,倒是你,可要说话算话,以后可别回娘家来打秋风!”
王桂兰说罢,似是怕她说话不算话,还把几个在附近围观的村里人喊过来做证。
虽然傅香很想借此和他们把亲给断了,但她也知道,这一家子不会肯的,毕竟要是断亲了,在傅洁看来,自己就不是她妹妹了,那还怎么获取她身上的气运。
所以傅香只能先想办法让自己变强,才有机会摆脱傅洁这个有着女主光环的吸血鬼。
接下来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一个头包着纱布,另一个胳膊吊着绷带的俩人,在村里人或同情或是嘲笑的目光注视下,走去了二狗子家那四处漏风的两间半土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