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偏僻的一角,灯光昏暗。
面对她的头号金主,许欢勉强打起精神站直身体,连忙解释:“没有没有,只是刚才过去的时候看您还在忙,没好意思打扰,何总您今天生日快乐呀。”
旁边的棠歌努力降低存在感,躲在一边轻轻的跟随许欢恭贺了何总一声。
何总的眼直勾勾地看着许欢,根本没在意一旁的棠歌,他的手摩挲着许欢的肩膀,老人干巴巴的皮肤让许欢鸡皮疙瘩都快要掉出来了。
何总笑眯眯地道:“怎么,不敬我一杯?”
许欢强忍着做出满脸灿烂的笑容,感受着他那毫不掩饰的色/欲气息,几乎要绷不住脸上的表情,勉强笑道:“当然得敬您了。”
她从旁边服务生手中餐盘拿出一杯酒,对着何总一饮而尽,浅黄色的液体口感微辣,没有像之前那杯一样下了料,但也让许欢如今的状况雪上加霜。
她的脸很快遍布绯红,整个人柔软无力,浑身像煮熟的虾子一样发红,眼中水光弥漫,间歇性发出低低的喘息声,别说男性,就连女性都有些把持不住。
何总那双眼隔着镜片上下打量着许欢。许欢今天穿的那件衣服非常完美的突显了她前凸后翘的身材,胸口波涛汹涌,妆容精致,再加上如今这副任人摆布的醉酒模样,何总眯了眯眼,眼里笑容加深。
许欢意识稍显朦胧,隐约能够感受到黏腻污浊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每一片皮肤上游走,肮脏色/欲让她非常不适,恶心的想要把隔夜饭吐出来,她知道,那是何总在看他。
昏暗的灯光下许欢能够听到何总贴在她身边沙哑浑厚的声音,像是要把她当成饭后甜点一样的欢愉:“许欢你是不是醉了?楼上有房间,你醉的这么厉害,还是先去楼上休息休息吧。”
说着他扶住许欢的肩膀,不容置疑的揽着意识不清醒的许欢就要走。
许欢头皮都发麻了,被何总带上楼的结果显而易见,虽然她清楚的知道何总是她最大的金主,她也需要用一些特殊的事情来稳固他们之间的联系,甚至经纪人纪雪这次让她参加宴会也是为了把她送上何总的床,但是许欢还是没能忘记之前和何总在一起时那些糟糕的记忆,黏腻的触感一如现在。
许欢要疯了。
怎么事情完全没有按照她预想的结果来发展,先是礼服坏了她被迫换上那件精美的红色礼服,再是入场的时候被何总夫人关注到,现在又被何总精准的找到。
本来要是她今天没穿这件红色礼服,棠歌也乖巧听话的喝下那杯酒,她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都怪棠歌!
等等,棠歌?
许欢眼前一亮,努力从何总的怀里挣脱出来,慌忙扯住一旁的棠歌试图把她往何总面前拽,只要何总看上了棠歌,她就可以脱身了,就算不能脱身也能拉个垫背的!
“何总——!忘记跟您介绍了,这是我们剧组的棠歌……”
但被她拉着的棠歌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站在了灯下,那束从头顶直射下来的灯光把她脸上凸起的疤痕照的非常明显,一览无余。
棠歌嘴角挂着笑向何总问好,只是她那张脸和和许欢那光滑明艳的脸蛋一比瞬间分出了高下,何总看了她一眼就没什么兴致的移开了视线,只顾着搂着许欢的腰来回抚摸,状似贴心的搀扶着许欢把她送上楼。
何总攥在许欢肩膀的手力度很大,许欢知道自己今天没有办法挣扎出去了,她死死盯着原地冲她挥手看似有些担忧的棠歌,心里全然是嫉恨。
棋差一招,居然满盘皆输,她好恨!
她全然忘记了当初给棠歌酒里下药的是她,要把棠歌推上何总床的人也是她,只不过计划落空她被反噬而已,就态度这么激动。
◎◎
许欢这个人不仅蠢还坏,小心思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但就是喜欢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今天的事情全是她一手策划的,出了事也都算她自己活该。
棠歌很讨厌被人算计的感觉,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也不介意添油加醋一把。
许欢被何总搀扶去了楼上,鬼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点什么,棠歌自己在宴会上倒也没觉得孤单,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面上做出一副担忧的样子,在宴会上来回晃动。
贴近宴席后门的不远处就是何总夫人所在的女眷区,何总夫人敏锐的发现了在附近的棠歌,视线落在她身边时却一顿。
跟着棠歌一起来的许欢不见了,棠歌还表情这么奇怪。她几乎下意识的就朝棠歌走过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棠歌:“你的朋友呢?怎么就剩下你一个人了。”
棠歌非常适时的把情报给了何总夫人,表情很无辜:“欢姐喝醉了头晕,何总说楼上有房间她被搀扶上去歇息了。”
何总夫人眉眼一寒,攥着酒杯的手指都发白了,她冷哼一声转身朝楼上走去。
棠歌站在原地表情微妙,感觉楼上会发生一场好戏,可是她如今的立场不适合去楼上围观,只能遗憾的离开,不然她怕要被许欢恨死。
棠歌果断的给经纪人李静打了电话让她派车来接她,这个宴会已经没什么意思了,她要回去睡美容觉了。
宴会灯光明亮,稍远一些另一个圈子,全是知名大佬,他们满脸恭维的将年轻俊美的男人围绕。
“祁总,我们下半年的计划……”
“关于注资……”
“有个影视作品……”
“……”
祁璟眸色浅灰,穿着昂贵的手工定制西服,五官俊美冷冽,漫不经心地听着周围人的声音,偶尔分心瞥向另一侧。
看了一场好戏后,灯光下他微微垂首,薄唇轻挑,泄露了眼角的一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