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清吩咐下人备好热茶甜点,遣离了闲杂人等后,安阳便开始回答安如清之前的问题。
“你知道的,国庆不久就要来了,如枫前几天就来给我说要大赦天下,不仅慎刑司里的一些犯人,就连宫里刑房的犯人也要一起,说是这样能彰显朕的慈悲之心,我就同意了,但是如枫说宫里刑房人的名单要朕亲自去刑房勘察才能显示朕的诚意,恰好今天休息,我就和如枫一起去了”说着,安阳为安如清斟了一杯热茶。
“多谢父皇。”
“那么你呢?你总不会是散步散到刑房里的吧!”安阳又半开玩笑地对安如清说,安如清听闻也是笑了起来。
“实不相瞒,也是因为二皇姐我才去的,父皇我不想骗你,那个栗子之前是我的贴身宫女,但是却老是鬼鬼祟祟的,我就让暗卫去查了一下,发现栗子她联合二皇姐做了一个局,想来为我按上一个坏名声,在您这里告一状我及时发现,于是我便顺着她们的计划做下去,所以这次到刑房也是我故意的,为了以防万一。”安如清并没有说明那个手绢是安如清故意让人塞进栗子口袋里的。
安阳听了,愣了愣,有些惊讶,但是却不是对安如枫陷害安如清的这件事,是震惊安如清这么直接就和他道明。
“你觉得父皇不相信你?”安如清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安阳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眼前的女儿,眼神晦暗不明,他正值壮年,儿子女儿各有六个,一共十二个孩子,最大的二十二,眼前的这个是最小的,十三岁,但安阳老是觉得最小的其实心思最深。也是最懂他的,或许是因为安如清是薛晓和他的女儿。
薛晓,那个在世人眼中,安阳此生最爱的女人。
“好的,父皇给你的暗卫用得好吧。”安阳转移了话题。安阳在这几个孩子中,唯一给暗卫保护,只有安如清一人。
“很好的,多谢父皇。”
“嗯,没事,你二皇姐在我的印象里确实是一个善良温柔的人,我也一直当她是这样的人。”
“哦,那以后呢?”安如清听了安阳的话,只觉得自己好像白费心机了,或许她的好父皇什么都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就与那件事一样,想到这里,安如清便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恨。
“在没有合适的时机出现之前,也是。”安阳说完这句话,便又给安如清夹了一个梅花酥。
“好好吃啊,父皇先走了。礼免了啊,朕先走了。”安阳笑眯眯地,如一只狐狸。安如清听到安阳要走,刚要起身行礼,便听到安阳这样说,最后也没有恭送安阳,只是听到门开了又关了,然后又开了,接着又关了。
安如清尝了尝安阳给她夹的梅花酥。
“真酸。”
“公主,这桃花酥是不是坏了,怎么会算呢?”白酒对安如清说,白酒是安如清的另一个贴身宫女,今天请了一天假去宫外办事,所以让殷桃代替她一天,之前她和栗子都是安如清的贴身宫女,现在就只有白酒了。
“没有,你别管了,本宫乏了,你先收拾吧!本宫先去床上休息一下。”安如清这样说着,便摸索着往床哪里走去,白酒见状便去扶了一下安如清。
等白酒收拾完关好门后,待一切都恢复静谧时,有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安如清房间里,细一看,那人是一个男子,正是当时第一个押住栗子,再把手绢塞到栗子口袋里,更是在关键时候押周年路过的那个侍卫。
之间他用手在脸上用力一撕,脸上的那张皮便被撕了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英俊非凡的脸,五官立体,左边眼角处虽然有一个类似曼陀罗花的胎记,但是却为男子增添了一丝邪魅与神秘。之间他在安如清床边跪下。
“属下前来复命,周年已被安如枫折磨死了。”安如清听闻,挥了挥手,曲靖南便低头,接着又消失在了夜色。
“可悲啊可悲啊。”安如清在床上摇摇头,随即扯下了自己眼睛上的纱布,眼睛哪里长出的东西便暴露无遗,六岁那年,安如清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眼睛便看不见了,而且眼睛周围长了一种很恶心的类似疱疹的东西,所有太医都没办法,吃了许多药都不见好,但是幸好那个恶心的东西只长在眼睛周围,安如清没有见过她眼睛周围长得到底是什么,但是以周围人的反应,她知道那玩意一定很恶心,但是幸好只长在了眼睛周围,长地面积并不大,所以她就拿了一个纱布把眼睛给缠上了。
“真的是太可悲了。”安如清一连说了几句可悲,不知道她说的是周年栗子被当枪使,最后却双双丧命,还是误以为自己够坚强了。
如果够坚强了,又怎么会到现在也不能接受自己的伤疤呢?如果够坚强,又怎么会在得到答案后,还是会伤心呢?
没错,安阳一直知道安如枫的小动作与真面目,只是碍于安如枫的生母,当今贵妃程琳母家的势力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一来,安如清之前还怕安阳识人不清,现在看来是瞎操心了。
他们都说当今六公主颇受盛宠,是因为生母是皇帝白月光,而且还被封为无忧公主,可是深处其中的安如清了然,并不是。
深处权势之中,便没有纯粹的感情。
安如清并不是会意气用事的人,毕竟有的人比安如清还惨,过了一会安如清便消化了这些东西,随后便睡着了。
安如清不知道的是,在屋外有一个人一直在。
天空没有在下雪了,变为了下雨,他把手伸到屋外,雨水敲打到他手上,他的手掌心朝上,接着又握拳,不知道他这是握住了天空中的雨水,还是某个人的泪水。安如清只是伤心了一会,便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一个人一直在陪着她。但是某个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蹦!
“你说什么?”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