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策略养成游戏,还有推理探案元素……”蔺墨澈在心,随后又觉得有些惊讶,他怎么会知道这些词汇?
换言之,他又为什么会失忆?
为何会来到这个游戏的世界?
如果这里真的是游戏世界,他该如何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
在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面板的哪个角落上都没有“?”,这个一般用来指代游戏教程的符号后,蔺墨澈只能放弃先看一遍游戏说明的想法。
一切,于他而言都是未知。
“福顺公公,我…朕已无碍,快些起身吧。”蔺墨澈试探着说了几句话,发现过程中没有任何阻碍,遂在心里给这款游戏,打上了一个“高自由度”的标签。
瞧着福顺公公连声应下,从地上爬起来站定,蔺墨澈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无论这个世界真实与否,不管这里是否仅仅只是一个游戏,让一位年逾天命的老者,跪在他一个年轻人面前,都不是一件让人心里舒服的事情。
至少,对蔺墨澈来说是如此。
“陛下,可有感觉哪里不适?”福顺公公问。
蔺墨澈掀开被子,婉拒了福顺要搀扶他的手,试探着走了两步,发现自己的这幅身体,可以如常被他驱使,除去额角处包扎完好的伤口在隐隐作痛,便没有任何其他的不适感。
“无妨,定时给伤口换药就好。”蔺墨澈道。
福顺公公担忧的神色,却依旧没有散去:“陛下此番坠马着实凶险,太医此刻正候在殿外,可要唤他进来再诊治一二?”
“坠马……”蔺墨澈心下了然,想必额角的伤就是这么来的,他的这个伤口的痛感极度真实,但还没有到不能忍受的地步,况且已经治疗包扎好了,慢慢等它愈合就是了,太医此时看多少遍也无济于事。
又何必再劳烦人家做无用功?
因此他婉拒了福顺公公的提议:“无妨,您眼下乌青一片,想来昨日一夜未眠,还是早些休息去吧。”
“可是……”
“朕想一个人独处。”无奈之下,蔺墨澈刻意加重了语气。
福顺慌忙行礼:“奴才告退。”
随着房门不露声响地阖上,偌大的寝殿只剩下蔺墨澈一人,他终于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就发呆到了现在。
一个失忆的人,来到一个奇怪的世界,任谁心里都会心生恐惧,即使适应能力良好如他,也免不了产生迷惘的情绪。
他就像是一台被格式化的计算机,删除了所有保存的文件内容,失去了过往所有的运行记录,一切都依靠着系统自带程序,出于本能的重新开始运行。
可是……格式化是什么意思?计算机又是什么?
蔺墨澈定了定神,将越飘越远的思绪重新拉回,他不认为现在是抒发情绪的好时机,尽快搞清楚眼下的环境,才是最为紧迫的事。
从方才他获取的信息来看,他应当是这个世界的皇上,至高无上的权利,同时也意味着极大的责任,如果他一时半会找不回记忆,进而找不到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
扪心自问,他能够负担得起一国之君的重任吗?
思及此,蔺墨澈觉得额角的伤口更加疼了,他默默在心里给这款游戏,打上了一个“五感沉浸”的标签。
像是为了回应他的想法,窗外再次传来女人…们婉转的哭声,唱歌一般悠扬,灵异片一般渗人。
他这才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起身透过那扇雕花的琉璃窗向外看去,果然发现殿外正整齐跪着几名年轻女子,风姿绰约者有之,清冷高雅者有之,无一例外都在哭着望向他的寝殿。
那直勾勾的目光,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皇上…五感沉浸……不认识的宫妃,侍寝与子嗣,孙答应与狂徒,可怕又惨烈的宫斗!
蔺墨澈此刻确信,方才并非错觉使然,他额角的伤口果真疼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