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臂搭在他肩头,她轻声软语唤他相公,忐忑又好奇询问京城是怎样的。
蔡云忍不住对她讨论起了自己的同僚、那些庶民,尽捡着彰显他权势的讲,他愈发志得意满,在女子崇拜的目光中逐渐迷失、沉醉。
他的心思已完全不在对方提出的问题上了,但他仍回答着,手掌在玉浓的腹间不断游走。
痒意让这女子发出轻哼。
蔡云有些亟不可待了,他将瘫软的玉浓推向身后的锦缎红被。
对方痴望着自己,呼吸迟缓而绵长。
看起来像醉了。
蔡云猜她是不习惯房间里点的“玉蝶香”,但对他而言,此香芳醇,最能勾起隐秘兴致。
薄绢糊就的蝙蝠方胜纹窗,映出男女亲昵交叠的剪影。
杭州也迎来了银箔似的飞雪。
在常妈妈的惊呼声里,方应看携嫣红阁花魁姬蜜儿推开了暖阁的门。
方小侯爷神情没什么变化,但从头到脚表示着不悦。
常妈妈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无他,只想起原本大宋皇帝是想将顺淑帝姬嫁与蔡云的,但这位杭州知府嫌她年纪偏大,心里又惦记着傅宗书的女儿,更不愿至此断了仕途。
于是,蔡云委婉推辞了圣意。
官家乐意嫁帝姬,换做方应看,他也是不想娶的。
——谁会傻到甘心为女人断绝仕途,失了权柄?哪怕对方是皇帝的女儿也不行!
但看到眼前差点结为夫妇的二人,方应看仍十分愤懑。
他笑吟吟送来了嫣红阁的头牌,姬蜜儿。
这位衣饰艳丽的大美人一来,整个暖阁便似蓬荜生辉。
她还有着方袭予不可及的风情,旋着牡丹花瓣一般的华裾,颦笑皆动人。
蔡云艰难抉择了一番,承了这小侯爷的盛情好意,忍痛将“玉浓”让给了对方,搂着姬蜜儿离去。
输给了这样的大美人,方袭予就是哭都很难痛快的露出来。当然,在这种地方计较输赢的她也挺奇怪……
常妈妈手忙脚乱帮方小侯爷关上了暖阁的门,她甚至不不敢去计较里头坐的那位是不是她家的姐儿。
“姊姊莫怕。”
他的安慰让朝彻子暴躁到想杀人,没好气呛他:“我怕不怕,你没长眼看不出来吗?”
接着便干呕了两声。
方应看见状用衣袍捂住她的口鼻,霸道的红粉脂香便在齿颊间弥漫开来。昨儿还被她视为作呕的味道,如今摇身变得厚重温暖,驱散了残留的尸腐腥臭。
他表面英雄救美,其实是防止方袭予套话,蔡云落到了姬蜜儿手里,方应看和她抢人。
看似抢女人,实则被抢的——是蔡云。
“本侯生辰时,姊姊可在京城?这是玉蝶香。”
在。
不过那个时候方应看还不认识她,玉蝶香的事她隐有耳闻,说白了就是加了人油,难怪这么恶心。
方应看见她迟迟缓不过来,顺势把她抱到窗边,倾身覆了上来。他眼尾长,鼻梁又挺,待立直了,更是比方袭予高出不少。
“桂花糯米糖藕不如嫣红阁的点心好吃?我特地为你去取,你却跑来了这嫣红阁?”
方应看说这话时,语气是格外谦逊的,不免令她想起这位义弟头回出现在汴京时的春日宴,他支膝坐在觥筹交错的大臣中,指间拢着轮华丽丰润的红牡丹,极致清醒又极致堕落,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他孤身一人。
见他凑这么近,方袭予便知道大事不妙,抬手就想甩他巴掌,手腕却骤然一紧。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姊姊,你迟得给我暖枕。”她穿嫣红阁的衣裳要比平时更美,露的也更多,方应看动情的吻她,落在锁骨的红糖酥碎全卷进了唇舌。
这是劣质红糖酥的人生巅峰,如果不然一生也难入方小侯爷的尊口。
“你对其他女子也这么下作吗?”恐怖狰狞的玩意正迟缓的往她身体里送,厚腻的浓香削弱了思考能力。
朝彻子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那到不会。”方小侯爷莞尔。
果然,还是人的问题。
朝彻子的心砰然坠地,她并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她只会揍人。
“况且,本侯哪里下作了?姊姊不也没有反抗吗。”谁能想这白袍如雪的纨绔公子哥竟然有如此膨胀的野心欲望。
朝彻子眸光闪动,颤声附和他道:“对,我没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