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门口已经有人了,是狼婶和李壮媳妇儿。两人似乎也刚到,正举着油灯,手敲大门,在屋外喊村长。
火火想跟两人打招呼,但看两人一脸焦急的样子,便很识趣地没开口。
“村长,村长,您在吗?开开门。”李壮媳妇喊道。
过了一会儿,大门才从里面被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小男孩。男孩比较谨慎,只把门打开一条缝,留一个小脑袋探出门外查看情况。
“狼奶奶,李婶婶,是你们呀。咦,火火哥哥怎么也来了?”
“小豆芽,你爷爷在屋里头不?”狼婶询问小孩。
“在的在的,我爷爷在屋里头穿衣,就叫我给你们开门来了,快进来吧。”小豆芽看着李婶和狼奶奶一副要哭的样子,急忙给人开了门,火火也跟进去了。
进入堂屋,村长已经穿戴整齐在主位上坐好了,是一个颇为威严的老者。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着急?”村长开口询问几人。
“村长,我家老头和李家侄子一早就到镇上赶集去了,可人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实在是担心就来找您了。村长,您说他们是不是在路上出事了?”
狼婶见到村长,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本来还憋着的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你不要慌,他们被什么事耽搁了也说不定”村长安慰狼婶。
“村长说的对,兴许他们在镇上住下了,婶婶您不要担心。”李壮媳妇安慰着李婶,也在安慰着自己。
“可是我家老头子从来没这样过啊。”村长和李婶媳妇的话并没有安慰到狼婶,反而让她更加不安。其实她右眼皮从今天一早开始就突突直跳,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便让自家老头不要去镇上,可老头偏偏不听!
“村长,您能不能叫执法队过来看看啊,我家老头子应该是出事了。家里就我和我老头相依为命,要是他怎么了,我可怎么办呐。”
村长坐在主位上一脸为难,村民或许不知道,但是村长是知道的。南边最近不太平,执法队一直忙里忙外,分身乏术。这时候呼叫执法队,他们不一定能抽出时间过来。
就在村长为难之际,火火上前:“村长爷爷,我有事要说。”
火火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村长禀告。
一旁的狼婶和李壮媳妇听完,心直接凉了,狼叔和李壮很大可能已经碰上了那队恶鬼,遭遇不测了。
狼婶一下子摊在了地上,崩溃大哭。“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女儿才去了没几年,老头也跟着没了,这让人怎么活啊。”
李壮媳妇也跟着哭了,她和李壮才成亲一个月,新婚宴尔。李壮把她娶进家门的时候可答应了要照顾她一辈子的,可才过了一个月怎么就发生这种事了。
两人的哭声让火火又愧疚又难受,这次恶鬼是冲着火火来的,却连累到了同村的人。狼叔和李壮哥没事还好,要真出了什么事,火火以后可怎么面对狼婶和李壮嫂。
“哭什么,他们说不定就是在镇上过夜了,不要总把事情想得那么坏。”村长那是一个头两个大,想他风风火火大半个辈子,却始终不知道该拿哭泣的女人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啊,呜呜呜。”狼婶已经完全陷到自己的情绪里头了,埋头大哭。哭着哭着,就“啊”的一声昏死了过去。屋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这动静可把村长家人吵醒了。村长一阵头疼,嘱咐家人赶紧收拾一下去安全屋,顺便照顾好狼婶和李壮媳妇儿。
然后去外面点了个火把,转头对火火说:“火火,你跟我来。”
火火急忙跟了上去。
村长带火火去了村里的安全屋。安全屋是一栋用石块建成的高大建筑,可以容纳全村的人。
屋子周围被阴阳极地的阵法师刻满了阵法,每逢恶鬼袭击村子,村长就会召集村民进安全屋,然后开启阵法抵御恶鬼等待执法队的到来。
联系执法队的装置也在安全屋里。村长带着火火进了安全屋的大门,举起火把向屋子最里边走去,很快便来到了一个高高的木柜前。
打开其中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村长把桌上的油灯点燃,然后才打开盒子。先是从盒子里拿出一块玉牌。玉牌成方形,足有村长巴掌大小,中间有个凹槽,里面用阵法困着一只青色带翅膀的小昆虫。
接着又拿出一个玉瓶。村长打开木制瓶塞,将瓶口对着玉牌微微向下倾斜,一滴透明的液体就从玉瓶里滴到了小虫嘴边。闻到灵液的香味,小虫立马欢快地动了起来。
“小吻风,麻烦将消息带给凌风队长。”村长对小虫轻声叮嘱。
灵液很快被小虫吸收,小虫喝完灵液后肚子竟亮起青光,开始鼓动起来,将一段看不见的波动传了出去。
看着火火好奇的眼神,村长解释:“这种小虫叫吻风,是一种蛊,有母蛊和子蛊之分。我手里的这只是子蛊,母蛊在执法队队长凌风身上。”
“这种蛊有一种特性,子蛊与母蛊分开后会无时无刻向母蛊传递信息。不管距离多远,母蛊都能过感知到子蛊并做出相应的反应,所以广泛用来传递消息。”
“玉瓶里装着雪蜂王的蜂蜜,是吻风最爱的食物。玉牌上的阵法维持子蛊的生命的同时也让它无法动弹。每次要传递消息的时候,我们都会给它喂上一滴蜂蜜。喝完蜂蜜后,吻风会恢复体力触动阵法核心,暂时摆脱阵法的控制,向母蛊传递消息。”
火火点点头,表示听懂了。村长重新将玉牌和玉瓶放回盒子,装回抽屉里,又从另一个抽屉取出一根长两尺左右的烟花棍,然后带火火走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