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就要升起来了,是的,我知道,宇宙里严格意义上来讲没有日落,更谈不上日出,那些太阳永远都在那里,不曾降下,又何谈得上升起呢? 但从生物钟的角度上来说,现在的确是日出的时刻,整条战舰都要从沉睡之中醒来了,而每当这个时候,舰船上第一批起来的便是巡逻队,他们四处查看,在夜晚是否有损坏,各个部门的值班人员是否到位,以及准备工作情况等等。 如果是在下层甲板,巡逻的队伍则会是全副武装,荷枪实弹,有时还会有阿斯塔特跟随,甚至完全由阿斯塔特组成一支队伍。 但在上层的区域,这里虽然是大多数的违纪情况发生的地方,但却用不着那样的队伍,大多时候,只需要一根电棍,以及防爆盾就能解决问题,所以很少有阿斯塔特,会屈尊到这样的地方来巡查。 但今天却是例外,爱森斯坦走在这里的走廊中,眼睛四处的观察与打量,他一丝不苟的检查着沿途所经过的一切,鞭策着各个松懈的部门,重新恢复正常。 他本可以不这么做,但爱森斯坦却想在自己离开前,最后几次,也许是最后一次的好好的看看这条他服役多年的战舰,在看看那些自己见过无数次的水手,士兵以及技术人员们,他们的许多人,爱森斯坦都不曾知晓他们的名字。 但在今天,他一个个都问了,人就是这样,只有在要离开,要失去某些东西时,才会知道珍惜,以及发现许多自己未曾发现过的地方。 爱森斯坦独自的走着,仿佛可以感受到这条战舰的呼吸与运动,它正在醒来,蓬勃动力与运作的机械结构在头顶回响,轨道列车的嗡鸣声在墙壁的另一端穿梭,而在这一切充满了韵律,纪律以及一丝不苟的环境中,却有着一种不和谐的声音。 爱森斯坦特化的听觉,以及对于任何违反规定举动的敏锐直觉,让他瞬间捕捉到了那个不和之音,准确来说,那是一场喧嚣,歌唱?也许这更加准确,因为那富有旋律,在歌词中混杂着大量粗暴,以及下流的词藻。 爱森斯坦不懂文学,但他可以肯定,那歌谣出自哪里,以及听得懂那口音之中指向的方向,那声音来自一个很冷的地方。 他循着歌声走去,一路上逐渐的听懂了歌词的内容,大致意思是某条的水手,在无尽的冰海上航行,并遭遇了女海妖的故事,在后半段的歌谣中,细致入微的描述了他是如何战胜女海妖的,不是用铁剑,而是用,男人的剑。 “他一剑刺进洞里,女妖哇哇叫!水手大吼,动起身,女妖逃走啦!”那个声音大声的喊着,爱森斯坦听着走入了酒吧内,很快他便见到了他,丝毫不出乎预料的,歌唱着这令人疑似色孽污歌谣的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少狼主,拉格纳.拉斯布洛克。 “嘿,爱森斯坦,你也来了?被我美妙的声音吸引来的吗?”拉格纳笑脸相迎,他坐在一张酒桌边,与所有为阿斯塔特设计,或者由阿斯塔特亲自设计的日用品,以及家具一样,那桌椅与凡人相比堪称巨兽。 两名阿斯塔特坐在桌边,拉格纳自不必说,他正举起酒杯向爱森斯坦问候后,豪饮而下,而在他的对面,兰斯洛特也在这里,他的身上打湿了一些酒水,烈酒刺鼻的香味从他的金色长发上飘来。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如果我没记错,酒吧现在根本没有开门。”“因为我俩昨晚就没走,我们在这儿呆了一晚上。”“听起来,你还为此格外骄傲不是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们是军官,阿斯塔特的军官,而且不仅是军官,还是战团长,你们应该以身作则,而不是以身违纪。”“好了好了,爱森斯坦,你总是这样无聊,现在才天亮,你还有很多时间来教训我们。” 拉格纳到上了一杯酒,他将酒杯放在了桌边,邀请着爱森斯坦就坐,“来吧,喝一杯,别板着脸了,咱们又不是要冲进地狱,而且我们又不是没冲过,还不止一次,对吧,兰斯洛特。” “我想是吧,我们的确去过地狱好几次了,我敢说,比大多数人都多。”“这可不?我们还没发疯,也没变成恶魔那样丑不垃圾的样子,女海妖都不愿意和你上床的,为此,我们干一杯。”“够了,拉格纳。”“别说了好吗?来喝一杯,你之后有的是时间,对我们指手画脚。” 拉格纳将酒杯递给了爱森斯坦,后者接了过去,看了看酒杯中的酒水,“我只怕,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那就更要抓紧时间,和兄弟们乐呵嘛,来,坐下。”拉格纳向内挤了挤,让开了位置,爱森斯坦坐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下,但他还是坐在了拉格纳的身边,并与两人捧杯。 “既然我都坐下了,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在这儿呆了一晚上吗?”“我俩有个传统,在打完仗,并且大家都没死的情况下,就一起喝上一杯。”“如果死了呢?”“那就一个人喝,并未另一人敬酒。” 三人捧杯,随后都喝了起来,拉格纳自然喝的相当豪爽,酒水很快就见了底,他只能给自己在倒一杯,而爱森斯坦就克制了许多,只是喝了一小口而已,这没有逃过拉格纳在这方面的独具慧眼。 “哎,你可真无聊,人生苦短,何必如此呢?”“我们是阿斯塔特,我们的人生并不短。”“但我们可能下一秒就会死,从没有阿斯塔特,是老死的,我们只会战死沙场,所以,我们的命也许也并不长。” 这话的确如此,没有星际战士是老死在病床上的,寿终正寝这个词,并不属于星际战士,他们的生命属于帝皇,是他的货币,而是货币,就有被花出去的那一天。 “说起来,你们想过自己会怎么死吗?”拉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