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上两队球员你追我赶,赛程过半但始终一球未进。
观众席位上的观众们热情洋溢地挥舞着手里的东西为支持的队伍应援,哪怕赛场上气氛焦灼,热情也丝毫不减。激烈的情绪是很容易感染人的,原本不太感兴趣的早缘绫晴也逐渐躁动了起来,跟着周围的人一起欢呼加油,最冷静的反而是越前龙马。
球在两队之间来回传,往往还未到对手球门附近就会被截走。
“是灵魂队的直木抢到了球!他带着球突破防线,接连越过了两个人!他能否进球为灵魂队拿下这本场比赛至关重要的一分呢?”
东京灵魂队的球员直木率先接到了球,诺瓦队的后卫迅速上前包抄,直木完全不慌,冷静地带球突围,连越两人突破了包围圈。
队友迅速跟上,诺瓦队的守门员做好守门姿态,后卫准备铲球。
直木瞄准球门射门,脚下的球如同流星一般从场上划过,径直飞向了球门。守门员朝着球的方向飞扑,却不想赤木突然出现,朝着守门员露出的破绽方向踢去。
裁判打手势吹哨,大屏幕上的计分板上,灵魂队比分加一。
“球进了!!灵魂队得分!”
随着解说员激昂的语调,观众席上一片沸腾,灵魂队的球迷直接站起来挥舞着手欢呼庆贺,场上的队员们也相互击掌拥抱。
观众席上的森川弥生异常兴奋,特别是进球的人是她喜欢的选手。她激动地从座位上站起欢呼,扭头想要和朋友分享自己的喜悦,却见旁边的座位上空无一人。
“诶?绫晴呢?”
明明刚刚还在的。
赛场上观众的声音很大,耳畔全是欢呼或气愤的嘈杂声,多亏了越前龙马耳力不错,听清了她的话。
“她去卫生间了。”
森川弥生和越前龙马不太熟,愣愣地点了点头,继续看比赛。
越前龙马看向赛场,比赛已经重新开始。裁判将球放在球场中圈圆心处,随着主裁判的一声鸣哨,被进球方诺瓦队进行开球。
接着又是一场拉锯战,越前龙马起身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刚走两步,那个带着眼镜的小男孩也跟了上来,似乎也是打算去上厕所。
大多数的观众仍然将关注聚焦在两队球员身上,少有人往卫生间走去。
水流哗哗冲刷着手,早缘绫晴按照自己的卫生习惯仔细地清洗着每一根手指。洗手台上放了两颗装饰用的绿植和一小盒香薰。
厕所里只有她一个人,隔音并不算好,还是能很清晰地听到观众席上传来的声音。突然,早缘绫晴洗手的动作一顿,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只有一瞬,她似乎听到了一道被压得很低很低的呼痛声,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很轻。不知是不是错觉。
她站在原地凝神听了一会,也没再听出什么,顾不上擦手,关上水龙头后放慢了脚步,谨慎地走到了门口往外看,门口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穿着黑色大衣头靠着墙的背影,从身形来看是个成年男性。
鼻尖微动,空气里除了香薰的味道,似乎还夹杂着若有似无的腥味。
那个头靠着墙的男人一直都没有动,早缘绫晴小心翼翼上前,越是靠近,能嗅到的血腥味就越重,等到她站在男人身后时,低头一看,地上蔓延了一滩血迹,滴滴答答地从男人身上滴落到了地面上。
“先生,请问你受伤了吗?”
早缘绫晴轻轻地碰了碰男人的肩膀,结果男人骤然倒下,重重地跌落在地,露出了他还插着匕首的伤口。
男人一只手捂着伤口,瞪大了双眼,瞳孔微缩,嘴巴一张一合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发不出声响。他死死地睁大了双眼,好像很不甘心。
“啊——!”
越前龙马和江户川柯南刚走到卫生间附近就听到了夹杂在欢呼声中的喊叫,是早缘绫晴的声音。
两人快步跑到了卫生间,只见早缘绫晴站在靠近男卫生间门口的地方,双手捂着嘴巴,整个人都在颤抖。
而就在她的面前,是一个倒地的男人,身下还有不断蔓延的血迹。
越前龙马连忙上前把早缘绫晴往后拉,但她就像是被卸了力一般,随着他的动作软倒。越前龙马没办法,只能把她扣在了怀里。
江户川柯南则迅速扑向倒下的男人,熟练地找到他的颈动脉试探,毫无跳动。
已经死了。
脸色一沉,连忙抬头看向在场另一个还保持理智的人,喊道:“快报警!”
江户川柯南说完连忙往外跑,看方向似乎是去找维持现场秩序的保安。
越前龙马拿出手机,迅速拨打了报警电话,他利落地报出了时间和地址,也应承了警方保护现场的要求,表示已经有人去通知主办方了。
早缘绫晴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一个状态,理智早已飞到天外,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落在男人身上的视线,脑海里重复播放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巴和逐渐咽气的模样。
大片的红色在她眼前铺开,耳朵里好像听不见任何声音,浓重的血腥味一个劲地往她鼻子里钻,呛得她觉得恶心,男人腹部的伤口仍然在冒血,伤口上扎着的匕首泛着冷光,这些都在不断地提醒她一个事实。
——有人死在了她面前。
她死死地捂着鼻子想要隔绝铁锈般的血腥味,但它们似乎会从她的指缝间逸散到她的鼻腔里,敲打着她每一个细胞。
她觉得自己好像很想吐,整个胃都在泛着酸,但是又好像有什么扼制着她的喉咙。
越前龙马发现了早缘绫晴的异常。她的脸色很差,苍白得就像一张纸,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