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早缘家就没有吃饭不说话的规矩,只有三个年轻人那更不会顾忌太多,边吃边聊。
早缘绫空扒了两口饭,鸡翅一个接着一个地夹,仿佛很久没有吃过肉了一样。
“你吃慢一点,训练这么累吗?把你饿成这样。”早缘绫晴说着给他递了一杯水,怕他噎死在餐桌上。
“训练其实还好。”早缘绫空嘴巴里塞满了饭,说话瓮声瓮气的,又生怕自己不小心把饭喷出口,一手掩着嘴,说道:“只是姐姐你太久没做饭了,我很感动,得多吃点。”
早缘绫晴无语,觉得自己关心他真的很多余。
“对了,姐。”早缘绫空努力把嘴巴里的饭菜咽了下去,转头看着坐在旁边位置的姐姐,笑容有些贱兮兮的,“你还想吃布丁吗?”
早缘绫晴低垂着眼睑,小口吃着碗里的饭。“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是布丁啊。”他朝着越前龙马的方向挤眉弄眼,“草莓味的布丁,还想吃吗?”
早缘绫晴放下手里的碗筷,伸手拿过一只没人用的筷子握在手里,松手把它放在了早缘绫空面前的桌子上,也不说话,笑眯眯地看着他,一派温柔和气。
那根筷子断成了两节,而且断口非常平整,在他面前轱辘轱辘滚了两圈。
很好,还记得。而且生气了。
早缘绫空闭嘴,眼观鼻鼻观心,专心吃饭。
早缘绫晴伸手夹起青菜,转头看向越前龙马,假装无事发生,开口道:“所以越前你是因为家人集体出游被剩下了,然后阿空邀请你来一起搭个伙和打游戏,你就来了?”
越前龙马点头:“嗯。”
两人又随口聊了一些有关学习的事,绝口不提周末遇到的命案和昨晚的草莓布丁。
吃完饭后越前龙马打算告辞。
坐着等弟弟收碗的早缘绫晴不解,奇怪地问:“回去了?家人回来了?”
“没有,他觉得你在不方便。”早缘绫空帮越前龙马做了回答。
在早缘绫晴看不到的地方,越前龙马狠狠踩了他一脚。早缘绫空扒饭的动作一顿,涨红了脸又不敢喊出声,只能愤懑地瞪着他,嘴里的饭咀嚼得特别用力。
“有什么不方便的?来都来了,多住几天也没关系啊,反正都是没家长。而且又不是孤男寡女,怕什么,这不是还有阿空在吗,你们俩玩就行了。”早缘绫晴看到弟弟瞪着越前龙马,伸手别过他的脑袋,“你干什么,快吃饭,吃完收碗。”
随手用腕上的橡皮筋绑起头发,早缘绫晴转移阵地坐到了沙发上,两只猫见她来了,欢快的跳进她怀里撒娇,特别是卡鲁宾,显然是已经处熟了。
早缘绫晴抱起卡鲁宾又是亲又是蹭,卡鲁宾也不反抗,喵喵叫着撒娇。熟悉自家猫的越前龙马能够听出来,卡鲁宾是夹着嗓子在叫的。
黛西吃醋,用爪子拍着卡鲁宾的头。早缘绫晴主打一个雨露均沾,放下卡鲁宾又开始吸黛西。
早缘绫空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昨晚好像看到过。
她仰过头看着还在餐桌上的两人,怀里抱着两只猫,一左一右趴在她肩上,也探着头看向他们。
“要走也可以,猫猫先留下吧,它好可爱。”
不知卡鲁宾是不是听懂了她的话,用脑袋蹭着早缘绫晴的脸颊,表现得非常亲昵。
“我突然想到一句话。”早缘绫空放下碗,抽出一张纸巾,一边擦嘴一边说道。
早缘绫晴眨巴着眼睛没出声,示意他说下去。
“记得中国有句古话,说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早缘绫空看着姐姐,“你这算不算挟猫咪以令越前?”
“先不说我有没有这么做。”早缘绫晴半月眼看着他,表示鄙夷:“少在我这里卖弄文采,这话出自《战国策》。”
“啊?”早缘绫空当场愣了,“《战国策》是什么?”
“一本书啊,你多看看书,少打点游戏行吗?”
“好好好,我一定发愤图强,悬梁刺股。”
“少在这里贫嘴了,期末考试再退步有你好看的。”
早缘绫晴没再和他斗嘴,歪头蹭着卡鲁宾和黛西,直勾勾地望着越前龙马,在等他发话。
卡鲁宾也很上道的喵喵叫着,一副完全不想走的样子。
越前龙马颇有一种儿大不由爹的感觉,再加上早缘绫空在餐桌下的手一直扯他的衣服,叹了一口气,还是留了下来。
早缘家没有网球场,加上训练结束的时间也晚,两位网球部的正选队员并没有再做多余的练习活动,反而是跟早缘绫晴一起在客厅补作业。三人二猫围坐在茶几旁,桌上整齐地放着三份作业,只是其中一份更厚一些。
早缘绫空对此表示不解:“你怎么会有作业?”
早缘绫晴没过多思考就在试卷上写答案,解题的速度非常快。
“美奈和结月给我送过来的。”她随口回答道,“我下午感觉好多了,拜托她们帮忙带了过来。”
室内开了空调,温度适中。
鬓边过短而未被扎其的头发顺着她的动作滑落,随着空调的风摆动着,她垂着眼认真写着试卷。暖色的光从头顶落下,她纤长的睫毛恍若蝴蝶展翅一般,投下了浅浅的一层阴影。
越前龙马也在认真写试卷,墨绿色的碎发上镀着一圈光晕,遇到难题时眉头微蹙,但又很快舒展。
旁边的早缘绫空也不好再贫嘴,一手撑着脸看题,乖乖写作业。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空调呼出冷风的声音,还有早缘绫空思考时下意识敲击桌面发出的响动。
等到早缘绫空终于把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