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双双湛蓝眼睛瞪着自己,尤其是那目光极为深邃的罗斯王留里克,这群浑身散发杀气的罗斯人在威胁么?「我想,斩首就够了,之后烧成灰尽。」 「很仁慈。」一时间鸦雀无声,留里克耸耸肩一说。 「可对付瓦季姆不能仁慈。你们维亚季奇人不该如此仁 慈。」说话者仍是梅德韦特,也是北方斯拉维涅人(尹尔门斯拉夫人)中的最高贵者。 「也许是吧。我……只想简单干脆处决他就够了。」 「干脆一些也好。不过我本人对瓦季姆全家有恨,我们北方的斯拉维涅人多数就是恨他。这种人在哪里都是祸害,斯摩棱斯克人被他折磨,好在罗斯军队来了,对于本地的斯摩棱斯克平凡人一切都会好起来。」 于此以来,梅德韦特将战争缘由全部推给瓦季姆,完全掩盖了即便没有瓦季姆,罗斯也要对斯摩棱斯克动手;即便没有瓦季姆,北方诺夫哥罗德和南方斯摩棱斯克也有传统矛盾。 但在这赫多达看来有些虚伪了。 赫多达才获悉有梅德韦特这样的人物存在,他的维亚季奇与北方的近亲在过去时光素无来往,彼此也就谈不上善意更谈不上恶意。 他估计如果没有罗斯的大移民,北方的近亲可能翻不出什么水花,最终真的会被有意扩张的斯摩棱斯克贵族吞并。可惜……所有瓦良格人的统治者偏偏是一位年富力强、有神助力的年轻人。 瓦季姆将由自己的死,开启斯摩棱斯克地区的新时代。 现在,距离冬至大祭司已经一步之遥。 当连续十年搭建「冬至日大火塔」,它就是大家眼里自古以来的习俗,光明节大祭祀若是不造出巨大的火塔被解释为对神不敬。 当然在都城新罗斯堡,巨型火塔必须搭建,同时大量写满话语的纸质孔明灯也将漂向高天,突出得就是热闹。 就在格涅兹多沃,森林中认为开辟的空地赫然树立起一座木塔! 京观已经被「暴力拆除」,那些横七竖八融和一体的死者被砸得乱七八糟,再被扔到木塔中准备最后的焚烧。 所有的斯摩棱斯克贵族头颅被安置在大祭坛的夯土台基上,其中就包括瓦季姆家人的。 就在这里,一尊高大的绞刑架屹立。 留里克当然不是以绞刑完成对瓦季姆的处决,血鹰是当然,只是后续的处理可没有其他人建议的那般丧病。 罗斯王国从未施行过血鹰,过去关于血鹰说法也是流于传说,广大北欧人并没有谁亲眼见识过,至于如何处置倒是有所认知。 现在,冬至日大祭祀最后的白昼。 当842年最后一天的太阳升起,顶着寒意,近万人齐聚在大祭坛处。 广大罗斯战士争先恐后聚集,只因他们获悉大王与贵族们要亲自制作血鹰——这种传说中的刑罚终于要见到了,人人不敢错失观赏机会。 而那些村庄首领们,他们带着复杂的心情前来观看昔日大首领瓦季姆的处刑。 有的人对之仇恨,只因瓦季姆强令发动的暴戾战争导致村庄不得不派出子侄参战,结果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 有的人觉得瓦季姆不止于此,即便是处决这个战败者也轮不得罗斯人做。 但广大罗斯联军战士忙着起哄,他们站得密密麻麻,交头接耳的呜呜声引得大地都在震动,附近森林的积雪仿佛也在快速抖落…… 留里克一身盛装,尤其突出一个黄金桂冠。 他带着众贵族围观者着趴在地上被绳索捆绑成「大字」的瓦季姆。 此刻的瓦季姆早已心灰意冷,还因被故意饿饭,被折磨得极度虚弱连反抗的动力都没了。 「太阳已经升起,动手吗?」梅德韦特问道,实则他才是最跃跃欲试之人。 留里克再看看左右,哪怕是最年轻的旗队长都站在这里了。 「那就动手吧!我来第一剑。」 于是,就有留里克手握佩剑率先刺向瓦季姆的后背。接着,是军官 们、贵族们轮番刺剑。 这里当然包括赫多达,等轮到他的时候,瓦季姆实际已经死亡,可谓死得很干脆利索,就是死相极为狰狞可怕。 赫多达愣了一下,还是狠心用自己的法兰克宽刃铁剑在烂肉中刺了一下,他的眼角注意到留里克居然在看着自己…… 「这下,算是我的投名状了把。」赫多达没有多言,甩掉剑上血渍站在一边。 谁来亲自操作血鹰呢? 留里克并未亲自动手。 施行人交给了自告奋勇的梅德韦特,这位诺夫哥罗德总督身为白树庄园家族长子,由他彻底结果瓦季姆,就是对昔日纷争的彻底复仇,如此,白树庄园彻底击败了昔日强大的松针庄园。 接下来的处置过于丧病,众人在紧张与兴奋中看到那折断的肋骨犹如雄鹰的翅膀。 绞刑架迎来它真正的目的。 化作血鹰的瓦季姆早已死去,双臂被吊了起来,而展开的两侧肋骨也被捆了绳子被可以向两侧舒展。 现在,瓦季姆最后的遮羞布也被扯掉,以如此诡异的姿势、以祭品的形态屹立在大祭坛上。 血鹰仪式到此结束,接着就是任由大家绕着大祭坛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