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人对四百,优势终在罗斯。
起初,第十旗队完成的快层包围圈还很松散,随着更多战士的加入,包围圈变得密不透风。
中心的“圆环”在百夫长指挥下岿然不动,唯有敌人的血弄得脚下土地腥臭而泥泞。
外层“圆环”犹如一台巨大的绞肉机,它不断得收缩并伴随着
钢剑戳刺与战戟啄击。
守卫普斯凯蒂斯祭坛的普鲁士战士,他们的英勇行为可歌可泣,然而他们就是四面包夹中的那块肉,正被罗斯绞肉机绞成肉馅……
语言不通并无任何交流理由,能和全员纹着蓝纹而不着甲的敌人死战,罗斯战士毫无这方面预估,索性绞杀殆尽。
也恰是这种混战环境中,普鲁士战士根本没有求饶的机会,而他们荣誉在身,可以恐惧却绝不求饶。
很多人因被挤压已变得难以挥动斧头和剑,当他们的身躯被罗斯钢剑戳得千疮百孔、鲜血流尽而亡,他们是战力而死,不可谓不壮烈。
蓝色的大祭司被夹在人群中,大量武装祭司已经阵亡,还活着的民兵越来越少。
战士们如同被剥洋葱般消灭,眼前的“丹麦海盗”正踩在死者身躯上继续压缩着包围圈。
那些弥留蠕动者不仅被踩踏,他们被戳刺补刀,罗斯战士确保这些蓝色的勇者必死无疑,算是给其一个体面——是真正战死于战场。
渐渐的,终于轮到蓝色的大祭司体面落幕……
罗斯军旗队是一个作战整体,战士抵在圆盾后,遮掩躯干并将钢剑不断向前戳。
所有的钢剑末端都有一个配重球,它往往还被战士自己出钱镶嵌一块彩色玻璃,有财力者就镶嵌真正的宝石。那配重球足够粗大,于是战士们又在剑柄上套上绳套,坠下来的麻绳缠绕在手掌里或是捆在手腕,如此
任何的乱战即可确保钢剑不脱手。
他们虽然年轻却没有一个是新兵!
如果说一年前的这个时间点他们终于有机会步入战场,一整年后的今天这些兄弟再年轻也是老兵。
不知是谁戳了蓝色大祭司第一剑,专注突刺的钢剑本就无视一般的锁子甲,偏偏大祭司为凸显实力一身基本无甲。
大祭司在呕血中继续奋战,得来的是更多的戳刺……
突然间,蓝色大祭司两眼一黑,他的热血流尽,力气也耗尽了,这番倒下来与他的勇士们一同牺牲在他们以生命守卫的家园,就以自己的血祭祀了他们的大地女神。
此刻大祭司战死与否对于整个普鲁士人武装变得毫无意义,他们在绝望中抗击,徒劳得以仅剩的力气敲打罗斯军的盾墙和甲胄,最终全部阵亡。
直到中心开花的百人队与援兵们正式接触,双反圆盾撞在一起,在乌龙中缠斗一下方知误会,至此血腥的战斗趋于结束。
收尾工作为士兵自发落实,各级军官没有下达抓活口的命令,于是战士们在尸堆里检查一番,弥留之敌尽数被刺中心脏给个体面。
这一过程中他们也看到了那些阵亡的女战士,只是这些女人,面部、脖子要身躯,乃至是胳膊和小腿全都有复杂的蓝色花纹,刺青在北欧世界并不稀奇,很多女人身上也都有符文,罗斯的刺青行业已经成为一种家喻户晓的产业,反观这些怪人男男女
女大规模做靛蓝色纹身也是罗斯人无法接受的。
……
当尸堆里的弥留者全部补刀完成,罗斯军的伤者被搀扶着集中坐于一处,更大规模的打扫战场也开始了。
蜂拥进入祭坛区的战士开始搜索残敌,他们很快发现了散落在角落里被杀害的落单同伴。
那些战士被砍砸得面目全非,多亏了脖子吊坠有着“身份狗牌”,那是一个圆形薄铁片,其上被钢戳砸出士兵的姓名、所属旗队百人队等关键信息。被杀的兄弟被抬着送到开阔地整齐拜访,他们清一色是第十旗队的人,收拢的死尸竟有三十名之巨!
尸体排得整整齐齐,面对这一场景,吃了大亏的百夫长哑口无言。
他干脆跪在这些被杀兄弟面前失声痛哭,作为一个老战士,他比这些年轻战士打了近乎一代人,但百夫长自己也是不到三十岁正值年富力强的青年。
“是我的松懈害你们被偷袭啊!你们本不该战死……”
须臾,甩干宝剑血渍又处理完一些事务的旗队长特里格韦,这番就是来探寻自己立了功的百夫长,却看到这个家伙居然面的兄弟们的尸体哀声痛哭。
“够了!你是个男人!是个英雄!有何可哭的?”
听到旗队长的声音,痛苦中的百夫长蠕动身子过去,指着一地死尸:“是我害死了他们!整个一个三十人队的兄弟战死,我可怎么面对大王!怎么面对……你?”
“损失确实很大
,但若没有战死的觉悟我们为何要来这里?你起来吧!我们都是老战士,更严苛的血战都经历过。以前你都不曾这般痛哭,今天你在干什么?快起来,别让其他旗队看你笑话。”
“好吧!我起身。”
百夫长的泪水确有一定表演成分,而他的痛苦也是货真价实。
挨了数倍于己之敌的偷袭,在折损四分之一战士还能迅速构筑防线坚持作战并等到援军抵达,这支百人队不可不谓精兵,且战前也没人能预判这一百二十个兄弟如此能打。
损失确实大了些,整体挫伤的也是第十旗队的实力。
不过比起这支百人队的收获,旗队长相信大王不会过多怪罪。
旗队长凝视一番死者,他定了定神,“关于你发现的那个大长屋,现在被咱们旗队接管了。其他旗队敢擅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