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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四)(2 / 3)

“好,以后你是我张束无的妹妹。”张束无也用刀刺破掌心,“以后万事有你大哥靠着。”他眼里带着坚定。

……

时至今日,他仍然对那个时刻记忆深刻。臣樱江船上朝他笑的那双眸子,便如看穿了世间的所有,却又懵懂如孩童,此生难忘也。

也是那时他用族中术将水晶切割成两半,并将其中一块送给臣樱。他原是想用这块没有什么气本源的东西作为她出入的凭证,好保护她,如今成为赐宗遗孤的证据出现于世人面前。这块水晶带给他太多命运的伤害和颠沛,而现在却被妹妹和利用她的人当作武器和盾牌宣告世界。

这些人实在高明而狡猾。他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想诈他出来揭露——利用妹妹高臣樱和故事巨大的漏洞。若他站出来一一反驳:水晶的由来、臣樱和他的相识……这些他是最清楚的将把他的身份推到众人面前,一旦涉及证明,种种都会指向自己,短时间难以撇清,无休止的猜忌更会让他自寻死路。

他猜想臣樱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但看起来却没有说出的意愿。既然她出面承认,又没有暴露自己的意思,自己又何故自讨苦吃,揽身麻烦呢?甚至,更有利于他了。

但是这是自己结义的妹妹啊,那个发如清风、面若牡丹的少女,他曾倾尽家财也要令她高兴快意的妹妹。当初高臣樱离开垂堂时他尚在养伤,等他出来时,高臣樱早已离开扬州。他没想到她竟然是跟随江言越离开,那又是什么令她心甘情愿被人摆布,受人指使对付自己的哥哥……

过了很久,久到臣樱觉得自己快被各位的眼神扎成稻草人后,张才说:“赐宗一事牵扯甚广,绝不可能只因她这一环可知全貌。我想洪长老要对她出手的后果,并没有江少主所说的那么严重。”

高臣樱不敢置信地看着张束无。他这意思,洪如南杀了她也不是一件大事,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哦,是吗?敢问阁下是?”江言越嘲弄道。

张束无作揖道:“垂堂,张束无。”

“张前辈,你可曾想过,若把高臣樱作为赐宗遗孤看,杀了她,是破坏查实赐宗案实情;若她只是普通女子,便是滥杀无辜。你这一番言论怕是有失偏颇。况且,你以何身份座这一番言论?”

“江小伢子,少在这乱泼脏水!”洪如南怒道。

张束无温声道:“在下江湖闲人,只是就事论事。”

“江湖闲人能有如此见地,张前辈绝非等闲之辈,今日一见也算不打不相识,在下想请您去我宗用茶,张前辈不要拒绝才好。”斋莲宗宗门清高孤傲,从前又是皇室指定的上三宗,邀茶一事意义非凡,是待贵客之道。且此番江言越亲自邀茶,在江湖上都是众目睽睽、垂涎万分的罕见之事。

张束无暗道不好,若是直接拒绝,恐怕容易引起猜忌,但如果不拒绝,到了江言越的地盘,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自己还是中道了!

原来江言越只是想把自己诈出来,之后如何他都能把自己架在众人视线中,从此之后他再无隐藏的机会,凡事都有人看着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看到高臣樱大跨一步,颤声道:“你便一点无辜之心都没有么?”她再也忍受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一直信任爱戴的兄长如今竟然如此“就事论事”,这和他劝敌人说“杀了我妹妹吧,我不怪你”没有区别。

会场被这状况频出、跌宕起伏的情形弄糊涂了。在外人眼里,这话问的奇怪。不过几句论事的话,怎么是她当事人打抱不平。因此皆是不敢说话,场内寂静至极。

“若有伤及无辜的话,在下道歉。”

高臣樱冷声道:“张前辈多虑了,是小女控力太弱,已经听不得死啊活的之类的话。”

这时,江言越踏着闲庭信步,笑着走上前牵起臣樱的手。臣樱想躲闪,却还是被捉得死死的。他安慰她道,“正是如此,我才担心你以后的事。如今你将身份大白于天下,你的安全如何做保障?”他朗声对众人道,“臣樱,我不愿再隐瞒了,也不愿你再因为这个身份忧愁痛苦。”

他目光坚定道,“自和你相遇,我已心悦于你。我江言越以斋莲宗少宗主的身份在此立誓,今生要迎娶高臣樱为妻,护你佑你,至死不渝。你可答应?”

臣樱瞪大双眼,突如其来的告白令她措手不及。在这里、这个时刻……他的表情是如此自然,仿佛早已料到一切的发生。他说出这句话是如此流畅生动,仿佛早已排演了千万次。

她顿时觉得自己被一桶名为“心悦”的冷水浇透全身。没有心中本该有的喜悦和幸福,而是情不自禁浮现起往日他教她武功、对她时好时坏、甘愿献身的种种往事,以及一切的开端——他以张束无为条件要挟她,设计她,从而令她不得不离开扬州——似乎一切都是为今日的这句话铺垫。

他们的故事从张束无的身份和赐宗案而起,现在又走到了赐宗案的关键节点。因为相欠,他对她补偿良多,她也甘愿被他利用。然而这些不过是他达成目的的手段。她甚至还天真地为那一次次拥抱、抚摸而感到心动。

臣樱顿时泪如雨下,说不清道不明是何情绪,只觉得仿佛遭受了巨大打击。她想要抽出被握住的手,江言越却攥紧,眉头微微皱起,示意她继续演下去。这个动作更令她崩溃。

她微启唇瓣,无声道:“放过我吧。”江言越眼神坚定地传达否定。

旁人见到二人手拉着手,女子热泪盈眶,以为是喜极而泣,不由得出声叫好。

高臣樱被逼得骑虎难下,不由得哭得更甚。

她忽然想起多日前他曾说的话:“未来……也许伤你更甚。”当时不在意,或许这才是他要表达的内涵,真正的未来。

洪如南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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