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好东西。瞧瞧,软烟罗、广绫、散花锦……”
“啧啧啧,三叔这次是真的大气,平日里这些料子各方郡守送给宫里都来不及。”沈之姮挑了一匹蜀锦,正想好好瞧上一眼,还没拿稳就被一位粉衣华服的女子就抢了去。
“呦,掌柜,你不是说没蜀锦了吗。”她这话说得阴阳怪气,让人极不舒服。女子身旁的婢子反应更快,上去就给了掌柜一巴掌,下手又快又狠。
“什么东西,竟然敢诓骗县主!”
那掌柜冤枉极了,捂着脸又没办法撒气:“草民不敢说谎,那批料子是东家留下不卖的。”
女子轻笑了声:“不过是银子的事,我郡王府又不是出不起。”
她扔出满满一袋子银锭,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偌大的铺子里顿时悄无声息。
沈疏鸿首先忍不下去,叫住了将要离去的两人:“等等,还劳烦县主把东西留下。”
“天底下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县主作为皇亲国戚请以身作则。再说这是我沈家的东西,轮不到外人做主。”
女子转过身,眉目高傲,一脸不屑地看着他:“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这么对我说话。”
“我们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你一未自报家门,二行事跋扈,当着主人的面责打下人,就凭这两点我便敢对你这般说话。”沈苡婠抢在沈疏鸿之前回答了女子的质问。
“你……你……简直放肆,我乃永康郡王的嫡亲妹妹,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女子被气得口不择言,发髻里几只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剧烈晃动,毫无形象可言。
“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竟然敢公然顶撞贵人。”她身后几个身高体壮的婆子直冲沈苡婠而去,可惜她们都没靠近沈苡婠,铺子里的工人和随行的家丁就把她团团护住。
“我还以为是哪家贵人,若不是陛下体恤姜妃娘娘娘家家道中落,给你哥哥封了个爵位,哪有今日的荣嘉县主啊。”姜筱最恨的就是有人提起她的原本出身。她的祖上因为犯了事被贬,之后就家中一蹶不振,先不说远在京外,连生活也是捉襟见肘。幸好她那容貌出众的庶姐是个争气的,深得陛下宠爱,但依旧有许多人暗地里嘲讽她的家世。
姜筱气急了,恨不得撕了沈苡婠的嘴:“快,快,给我绑起来,我一定要长姐定你的罪!”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沈家人都忍不住笑了,尤其是沈苡婠,拿着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的目光瞧着她:“姜妃?若是一个妃子就能定我的罪,我上澧沈氏的面子往哪儿放?”
她走出包围圈,直面姜筱:“难道永康郡王没告诉过你,量力而行这四个字,什么人都敢得罪,你今日能在我家的铺子里撒野,自然也得罪过别家的人。”她在姜筱的手中夺过蜀锦,扔给一旁的掌柜。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若县主能向这位掌柜赔罪,我沈家定然不会追究。”
姜筱虽常常目中无人,但上澧沈氏的名号她却是清楚明白,自知今日踢到了铁板,但要她放下身段道歉是断然拒绝的。
扫视众人,一口银牙咬紧,直接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