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筱不可置信地看了盛泫一眼,惊恐地去找姜毓。
她那背影东倒西歪,满头的流苏都快绞到一起,沈苡婠支着下巴问盛泫刚才说了啥,他故作神秘把食指放在唇上,好看的脸上都是你放心三个字。
至于盛泫说的大礼其实在很早以前他就想着捅出去,只是碍着姜贵妃倒台皇后一党必然更嚣张,所以还是放任姜家制衡大皇子一党。但现在皇后惹怒了皇兄,姜家自然也要膨胀,干脆一起收拾了。他派人传话给盛承熙和盛清芜,他俩自然明白该做什么,所以在下午的狩猎时一个随行陛下时故意受伤漏出身上的旧伤,一个在看到兄长受伤后气急攻心直接晕了过去,盛玦也发觉这两人身体上不对劲,遣了太医来一瞧可不得了,长久的虐待导致的旧伤遍布盛承熙后背,青红交错,稍微好些的盛清芜却是落下不少营养不良的病根,盛玦本就亏欠这俩孩子,亲眼瞧着更是心痛,怒吼着让人去查,他虽多年不肯见兄妹俩,但从未让人苛待,偶尔还是询问过他们的状况。
毕竟当年白魏染与太医私奔的事他是亲眼瞧见,到了最后白昭仪也供认不讳,只是盛玦也没想过要杀她,但是等到第二日就听到宫人传来消息说白昭仪上吊自杀,连一字一句都不肯留给他,最后还是姜贵妃请求自己饶恕两个孩子,给他们一个活路就成,当时他还认为是姜毓心善,就把盛承熙和盛清芜交给了嬷嬷们,也没把他们托付任何妃嫔,毕竟是罪人之子,能有多少人真心待他们兄妹,这种滋味他感同身受,谁知道反而是给了别人欺压的由头。
西六宫一直是姜毓管理事务,要说这事与她没关系盛玦是一百个不相信。直到盛清芜先醒过来,睁眼的第一时间她就想起自己的事还没完,也不管鞋袜了,红着眼睛就跑到盛玦跟前跪着求情:“父皇,清芜求您了,让姜母妃饶了我和皇兄吧!”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本就身体虚弱,再加上晶莹的泪珠挂在小脸,更是多了几分破碎感。盛玦心疼地想扶起女儿,但盛清芜就是不起来,只是抬起脸恳求他。
盛玦不解:“什么饶不饶的,清芜你把事情都告诉父皇,父皇一定为你们做主。”
“父皇,有人要我和哥哥死,他们要我们死啊!”盛清芜哭得声嘶力竭,抱着盛玦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怎么也不肯放手。
盛清芜抽抽噎噎地按着先前排练好的话一字不落讲给盛玦,诉说这几年遭受非人虐待,嬷嬷们对自己和哥哥非打即骂,连温饱都是问题,好几次还想再夜里拿被子捂死自己,但是都被盛承熙救下来,不过就要好几天吃不上饭,之前她吃过姜母妃宫里拿来的糕点后就病倒了,盛承熙为了救自己去求姜母妃还被毒打了一顿,后来姜母妃宫里的嬷嬷告诫自己在您面前不要说些不该说的......
她说这番话时基本上是真情流露,把这几年受的苦痛全部说出:“父皇,您救救我吧,儿臣还不想死,母妃当年的冤屈还没洗掉,儿臣不能就这么下黄泉。”
“清芜,不可乱说!”恰到时候盛承熙捂着伤口从里屋走出来,打断了妹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