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三七二十一,策了马就走。
晋函瑜笑道:
“你何苦欺负她,刚刚还说心疼的不行,这会子又欺负人。大过年的别生气了再。”
秦烈坐在车里,笑的蔫坏道:
“不能。我是她长兄又不是她爹,犯不着那么宠着她。她早习惯了,不能生气。就算是生气了,训她两句她就不气了。”
晋函瑜摇头无奈道:
“然儿命苦,怎么摊上你当长兄。”
说着二人反倒笑了起来。
——
秦然策马至一处小巷,迎面而来一辆马车。巷子窄小,马车行在道中,非要错身让道才能过得去。秦然本欲意让路,却瞥见站在马车旁的小厮,正是何昌。
秦然坐在马上,也不让路,也不言语。反倒是车内的林承安挑开了帘子,笑道:
“给秦大姑娘让路。”
秦然挑着下巴,冷哼了一声。林承安也不恼,放下帘子没再言语。秦然夹了夹□□的马,马儿小步慢慢走过去。错身而过时,秦然停下马,道:
“多谢二爷。难为二爷不把我们看在眼里还能让道。”
林承安闻言,没有动作,秦然从袖口取出一个荷包,顺着马车窗扔了进去,边扔边道:
“这大年下的,既然遇见了,到底要有几两银子当红封子。我没有红封子,何昌,你收着罢,你若是同你主子一样嫌了我,我倒也不敢说什么。”
两尊大神打架,何昌无辜受累,不知该谢还是不该谢。只是不待他多想,就听马车里闷哼一声,半晌传来林承安含笑的声音:
“何昌,还不叩谢你秦大郡主?好重的荷包呢,不少银子,郡主到底大方。”
秦然闻言,哼笑一声,策马走了。林承安挑开帘子,把银子递给何昌笑道:
“砸我肩上了,好生疼呢。这打开一看当真是不少银子,既然是赏你的红封子,我就不克扣你这点银子了。”
说着,把荷包里的银子拿出来递给何昌,却将空荷包不动声色的掖进了自己的袖口。何昌接过银子,叹道:
“秦大郡主是真生气。”
林承安探出头,看向人离开的方向,道:
“她骑的是西王府的马,应当是被她长兄从马车上赶下来了。这气不打一处来,看见我了更是发一顿火而已。不碍事。”
说着放下帘子,何昌问道:
“爷,就连西平郡主都赶热闹去北王府凑着过年。咱们去别院过年,冷冷清清的,怪不热闹。要不还是回府吧,王爷虽然恼怒,但是这么久没见也是想爷的不是?
方才在宫里,王妃也好,世子爷世子妃也罢,都是多担心您的。王爷虽然嘴上不说,这心里肯定也是。咱就回去过年吧。”
林承安道:
“他在宫里也不好和我吵不是?罢了,去别院吧。早晚要分府别居的,不差今年一年。你嫌什么冷清,我都不觉。”
何昌噤了声,半晌林承安道:
“你待会儿去东王府一趟罢,帮我送点东西。”
——
秦然百无聊赖的拨着炭火盆里的炭火,听秦烈与晋函瑜相谈甚欢。秦然道:
“回雪,你去取点甜酿来,在这炭火上热着。”
晋函瑜笑道:
“甜酿是南方的吃法,京城虽有却也不盛行。妹妹倒是喜欢这一口?”
秦然摇摇头,冲秦烈努努嘴道:
“喏,那位喜欢得很,前阵子说弄一点吃。我就多备了一些,虽不常吃,但是确实好吃得紧,姐姐也尝尝。
要说有干桂花放一点取其香就好了。只是今年秋没收多少桂花,不剩了。”
正说着,小丫头描云手拿一个用木头塞子封着的小瓷坛子进来。走到秦然跟前笑道:
“姑娘,这是东府大爷送来的,说是姑娘前一阵子要甜酿师傅,这年下肯定要吃的,甜酿配了桂花最是好吃,给姑娘送一点干桂花。”
秦然喜笑颜开,接过打开来闻闻,桂花清香扑鼻,便递给绘烟,叫她撒一点去。转头问道:
“清河打发谁送来的?你可给人家红封子了吗?”
描云道:
“不是孔方哥哥亲自送的,是个不太叫得上名字但是脸熟的很的小厮。给了,因是东大爷的人,特特挑了个大的给的。”
秦然点点头,秦烈蹙眉笑道:
“难为他这般心细。你们关系倒是好。”
秦然眯着眼笑,得意极了。秦烈瞧她,半晌道:
“罢罢罢,你们高兴便是。”
——
东荣王府。
顾清河撑着头笑道:
“描云亲自接的?那也罢了。你去西街林二爷那里回个话,就说东西送去了,瞒得紧紧的,所有的好都在我这儿了。”
小厮领了命走了,顾清河继而对着对面的人笑道:
“林承安,我真不知该说他些什么。倒是个情种,偏偏太拎得清了些,倒叫人心疼的好笑。
前一阵子秦然想要个做甜酿的师傅,不知怎的叫他知道了。巴巴的把自个儿府上的师傅送了去,偏为了避嫌,叫我去送,让我说是我听说了给她送一个去。
这干桂花也是,先前的什么剑谱,果干,胭脂药粉的,统统都是。唉,何苦。”
对面的人低声不语,半晌道:
“清河,这不该讲与我听的。”
顾清河给他斟了酒,笑道:
“我胡言,你当没听见便是。你也太小心了些,这些事旁人也不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