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为的就是拿到姨丈留下的兵权,他不让嫣儿告诉锦姐姐镇北侯的事情,也并非他所说的为了姐姐好,而是因为他抄了整个镇北侯府,也没有找到虎符,他认为虎符在锦姐姐手中,我们都被楚林砚骗了!”顾嫣然满脸痛苦地捂住脸。
甫一走到凤藻宫主殿门口,顾嫣然的这番话就清楚地传入楚林砚的耳中,尤其是顾嫣然最后的那句凌厉的“我们都被楚林砚骗了!”
顾嫣然的话音刚落,楚林砚的眸子满是波诡云谲,眉头紧锁,满脸阴沉站在门前,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楚林砚身后的一群小黄门听着这皇室秘辛,不敢发出半点动静,一个个更是恨不得从来没有长过耳朵。
唯有紧跟楚林砚身后的大太监率先走上前来,伸手想要推开殿门,却被楚林砚用眼神拦住了,楚林砚向后摆了摆手。
小黄门得到指令,粉粉松了一口气,很快人便尽数退下了,唯余楚林砚一人站在原处,眼眸深处乌云密布。
夜色渐浓,龙凤红烛孜孜不倦地奉献着它那短暂的生命。
从楚林砚站在正殿门前的那一刻起,姜锦姒的眸色便沉得如刚研磨的墨一般,心绪更是翻涌得厉害,浑身上下都叫嚣着杀了他们。
姜锦姒拼尽全身的力气,用力握紧了拳头,艳红色的寇丹深陷掌心,唯独身体上的痛楚,才能让她时刻清醒着。
与她此刻心境截然不同的是,自从听完顾嫣然的这番话后,姜锦姒那张绝美的脸庞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眼泪成股地在脸颊上滑落,连带着身躯也在微微颤抖:“嫣儿,我不相信,嫣儿妹妹你一定是在诓我的,对不对?陛下,陛下他怎么会陷害镇北侯府呢?怎么会是这样呢?”
见到姜锦姒这副凄美的模样,顾嫣然皱紧了眉头,抬起了眸子,开口道:“锦姐姐,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嫣儿和你一样,都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可真相已经摆在眼前了。
这件事如若没有陛下的属意,锦州哥哥他们又从不曾树敌,谁敢动镇北侯府呀,更何况陛下还特意交代让我瞒着你,锦姐姐这么聪慧的人,应该不会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吧。”
听完顾嫣然的这番话后,姜锦姒怔愣了片刻,仿佛接受了这一事实,又哭又道:“哈哈哈,嫣儿你听,多么可笑啊!竟是因为兵权这么个东西,害得我镇北侯府千余人无一善终,他若是直接向我要,我那么爱他,哪里会不帮他取来,原来他从来不曾信过我啊!”
伴随着姜锦姒的凄厉的哭诉声,屋内还响起了茶盏碎裂的声音,殿门口的楚林砚眸光闪过一抹暗芒,无情地闭上了眼睛,手上青筋暴起,却仍旧伫立在门前。
“锦姐姐,你当真是糊涂啊!他楚林砚何德何能能得你这般厚待!楚林砚不过一介外室子,要不是姨丈在背后支持他,他连认祖归宗都认不了,更别提得了这个至高无上的皇位,而他却连皇位都没有坐稳,就忘恩负义去谋害镇北侯府,锦姐姐你难道就不恨他吗?锦姐姐就不想为镇北侯府报仇吗?”顾嫣然字字珠玑,蛊惑力十足。
见姜锦姒直接愣在了原地,眼睛清澈见底,顾嫣然眸底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凑到姜锦姒的身边,小声地说道:“锦姐姐,姨丈的兵符想必在你这里吧!”
闻言,姜锦姒连忙往四处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并未开口说话,仅是小幅度地点了点头,眸子还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
见到姜锦姒竟然点头承认了,顾嫣然的眼睛突然亮得惊人,小声地蛊惑道:“锦姐姐,你别怕,嫣儿刚来时便说过,我是来帮你的。锦姐姐先将兵符借给我,我们一起反了楚林砚吧,这皇位他楚林砚能坐……”锦姐姐一样能坐。
顾嫣然的话音未落,“咣当”一声殿门被人用力踹开了,楚林砚眸色阴沉着脸,一步步地迈向了殿内,一步步地犹如踩了顾嫣然的心尖上。
早就见识过楚林砚使得那些心狠手辣的手段,如今又刚离间了楚林砚和姜锦姒的关系,还被他当场抓包,顾嫣然第二次感受到了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俱意。
犹记得,第一次还是在她六岁时,那时的她亲眼目睹了生母自戕。
凝视着一步步向她走来的楚林砚,顾嫣然的手心里浸满了汗水,就连平日里熠熠生辉的眸子里也写满了心虚。
顾嫣然在脑中飞快地思考着,楚林砚究竟在门外听到了多少话,她又当如何应付眼前这种局面。
这该死的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