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重了,带着岁月磨砺而后沉淀下的低醇,与冷淡的眸光相得益彰,性感之于无形。
男人落座,手肘漫不经心撑在桌上,银灰色暗金线条纹的西装布料在肘步微微绷紧,隐隐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禁欲又撩人。
旁边的林月“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妈的,怪不得王思琪盛装打扮,有这种投资人,让我倒贴我都愿意。”
说了半天,旁边没人吭声。
林月狐疑地往旁边看了一眼,就看到夏星脸色苍白的站在原地。
“星星,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林月问。
她语气有些着急,在觥筹交错的包厢有些音量过大,周围没人注意这边,毕竟舞蹈团的小人物,他们不屑于分精力在这上面。
夏星摇摇头顺着林月搀扶的力道坐下来。
抬眼时,却撞上了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睛,像寒潭里的月光。
周围嘈杂,酒杯碰撞声起此彼伏,男人的眼神像是最锋利的刀尖,将相安无事的表象捅破。
银杏路尽头是春眠巷,是凛冬与盛夏相遇的那个秋天。
只一瞬,快得让夏星以为是错觉,段凌杉的眼神又恢复淡漠,礼貌疏离,像是在看再普通不过的陌生人。
她喉头一紧,突如其来的酸涩在心口抽动着疼。
当初那个恨不得把这辈子的好都掏出来给她的少年,被她彻彻底底地弄丢了。
“段总,这两位都是我们星空民族舞蹈团的成员,林月和夏星。”王思琪注意到男人的眼神,立刻热络地给他介绍。
“星空舞蹈团真是美女辈出啊,王老师,让这两位小美女给咱们敬个酒吧。”是刚刚那个出言不逊的猥琐男,姓张是某某传媒的经理,眯着眼睛毫不掩饰地打量着林月和夏星。
“来来来,小刘去给两位老师满上酒。”张经理让身后的小助理去给她们倒酒。
夏星和林月面前的杯子里都是清茶,张经理早就注意到了,嚷嚷着“喝茶可不够意思”,让小助理拿了两个透明玻璃杯,倒满了白酒。
他不敢为难王思琪,但是对于夏星她们这种小人物,他当然以为难为乐趣。
小助理得了老板的授意,酒杯里的白酒倒得很满。舞蹈团已经许久没有接过大型商演与合作了,夏星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端起面前的酒杯,站起来。
灯光落在她乌黑的瞳仁上,像清潭落月,细碎的随着她起身的动作轻轻摇晃,这姑娘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下摆塞进水蓝色牛仔裤里,腰肢纤细,腿笔直修长,刚开始没人注意到她,此时站起来敬酒,清纯的像是雨夜的白山茶,艳压群芳。
周遭人的视线立刻汇聚过来,唯有不远处的男人,有些放松闲适地后倚靠在椅背上,手肘布料随着他把玩酒杯的动作牵扯,露出一截皓白衬衫,冷白色的手背上青筋遒劲,往下延伸的腕骨线条,依稀可见黑色的纹身,花体字的英文:summer
夏天。
后尾处缀着细碎的深蓝色星星。
“段总不但经商有头脑,艺术细胞也别具一格,跟我这种大老粗可不一样。”文艺注意到段凌杉手腕处一晃而过的纹身,笑了声,俯身给段凌杉倒酒。
“是啊,段总这纹身在哪里选的字体,看得我也想纹一个了。”后面的人不遗余力的将彩虹屁接上。
水晶吊顶的光芒落进面前的杯盏里,段凌杉将手里的酒杯放下。
“太久之前的事情了,打算最近抽空去纹身店洗掉。”他嗓音清冷低沉,带着磨砂质感,似乎落在不远处夏星的心口上,狠狠一震。
她慌乱中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白酒的辛辣顺着喉咙往下灌,火辣辣的感觉一路燃烧到胃里,夏星从来没喝过白酒,呛得撑着桌子连连咳嗽,小脸涨得通红。
“夏老师酒量不行啊,可得好好练练啊。”张经理呵呵直笑,眼神像是粘在了夏星身上般。
那边的林月喝完了杯子的酒,伸手一边帮夏星轻拍后背一边笑着说:“她酒量不行,没喝过,我来替她喝——”
“不行!这酒代表了你们舞蹈团的诚意,必须夏老师亲自喝。”张经理一口否决。
夏星呛出眼泪来,拿着酒杯的手却没松。
模糊的视线里,不远处的男人漆黑幽深的眸光漫不经心瞥了一眼过来,像是看闹剧般,没有掀起半分波澜。
那个曾经将她彻彻底底护在怀里舍不得她受伤半点的少年,真的彻底被她弄丢了。
夏星喉咙一紧,没说话,冲林月摇摇头,示意自己可以,端着酒杯仰头一口气喝掉杯里的酒。
最后一口酒下肚,她觉得胃里天翻地覆的绞痛,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滑。
饭局快结束的时候,夏星胃里不舒服,她借口去洗手间溜了出来。
出包厢时,却意外地撞进男人漆黑幽深的眼眸里。
他在不远处古风古色的露台处,斜倚着木质门框,似乎在等人,唇间衔着支男士香烟,淡淡的青色烟雾缭绕。
夏星一瞬的慌乱,与他的视线一触既离,不能装作没看见了,她手微微发抖,强迫自己冲他扬起一个笑容礼貌性的招呼了声:“段总。”
段凌杉的视线落过来,眼神微冷,像是在看陌生人,他手指弹了弹烟,视线又挪开,青灰色的烟雾散落开。
他彻底将她忘记了。
夏星再也忍不住,落荒而逃。
窗外暴雨倾盆,打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段凌杉站在原地没动,玻璃倒影里,女生的背影缓慢消失在了转角。
包厢门再度打开时,张经理搓着手走出来眼神鬼鬼祟祟带着垂涎朝走廊方向看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