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住,对于剑修而言,手中的剑都被人打飞了去,没有什么比这还更加耻辱的事情。
阿淮利落地持枯木挑起沙地上那把被击落的剑送到自己手中,握住剑柄时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他不由得手掌张合了一下,出剑横向攻击者的脖颈,微微上移——
将那人的面具挑下去,露出的是一张被汗珠浸满的煞白的脸。
看起来还算年轻,长相普通的淡眉男子,没有任何印象的陌生人。
失去记忆的他也不会看谁熟悉就对了。
阿淮持剑停住,面无表情地审视对方,剑尖始终贴在那人肌肤之上,没有移开也没有刺破。
男子不敢继续喘粗气,生怕喉咙一滚就蹭在刃上,他恐惧地看了阿淮两眼,忽然缓慢而小心地原地跪了下去。
“还请剑君饶命!”那人颤声道,“在下万刃山弟子柳橦,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剑君,诚愿以囊中珍宝赔罪……”
不怪柳橦轻敌自满贸然出招,他在沙坡附近埋伏的时候看到阿淮,他早记得此人的脸——实在太过惊艳,他活了六七十年从未见过这幅长相的人。
作为剑修,他也曾去过天阙宗游历交流,以俊秀容貌扬名天下的玉桓升剑君他也有幸见过几回,可若与此人相比,真是顿时失了颜色。
作为唱宝会的第一件拍品,一个没有灵脉空有一副皮囊的狼狈奴隶,最终被摧寰谷的现任谷主庄绒儿得手。
饶是在灵力被封的流沙城,如他这般的普通人也仍是修士一只手便可以碾死的蚂蚁。
他理应不堪一击。
可邪门的是,本该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却会用那套万刃山内门弟子才修习的剑术功法,甚至用得远在他之上!
一个没有灵脉的普通人,他分明连拜入外门的资格都没有!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我可以饶你一命,但接下来我问你的每个问题,需要你如实作答。”
——柳橦听见此人语气平缓地开口道。
他愣了一下,忙不迭地殷勤道好。
“……和我一起的女子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