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媛,这次的事情或许幕后之人针对的是我们两个人了?玖没有谋害良媛的之心,玖也相信良媛也没有谋害妾之心,那么指使宫人相继陷害我们两人的幕后之人,良媛难道就不好奇吗?”
“我可以相信你吗?”
宇文容看着邵玖的目光充满了怀疑,作为母亲的本能她护着自己的肚子,她不敢相信邵玖会毫无保留的信任自己,就像自己无法全然相信她一样。
在这内宫中,她们从来都不敢轻易的相信别人,谁也不知道对方说的话是真是假,每个人都善于伪装自己,为了保护自己,她们只能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
邵玖不在乎宇文容是否相信她的话,她只是在单纯地表明态度,至于宇文容信与不信,她都不在乎,她都是要找出事情的真相。
宇文容虽然不信任邵玖,但她也知道这背后之人是有意针对她,答应与邵玖联手。
不想夜间就发生了事情,有宫人在宇文容所居住的地方看见有鬼魂出现,一时间宫里流言纷扰。
有说是死去的纪良娣嫉妒宇文良媛有孕而报复的,有说是枉死的宫人沛儿所为,真真假假,弄得人心惶惶。
宇文容本来就有孕在身,神经衰弱,再加上她笃信鬼神之说,自从宫里有鬼魂流言之后,她就让人烧纸祭拜过了。
不想这日她明明已经睡下,窗户却突然被风吹开,宇文容本想叫宫人关窗,却无人响应,只得自己起身,不想抬头一看竟看到一个白衣长发的女鬼在窗台飘荡,宇文容当场就被吓晕了过去。
好在第二日及时被发现,肚里的孩子才保了下来。
经过这件事后,宇文容就有些精神恍惚,刘瑜本来对于鬼神之事将信将疑,但宇文容怀了他的骨肉,无论真假,他都不能允许孩子有事。
是宇文容杜撰,用以争宠的手段也罢;是确有鬼魂作祟也好;乃至于是背后有人谋害皇嗣也罢。
此事必须有个了结,刘瑜安慰完宇文容后,看着太子妃,拉起她的手,郑重地叮嘱道:
“此事需差个水落石出,无论这背后是什么鬼怪,杀无赦。”
刘瑜平日对待自己的姬妾多是柔情蜜意,但说到“杀”字时,即使语气平缓,也有种说不出的煞气。
作为久经沙场的人,他身上的煞气,足以令鬼魂退避三舍。
邵玖甚至在刘瑜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寒意,抬起头看了刘瑜一眼,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她心中知道,刘瑜此人,绝非良善之辈。
“来人,将宇文良媛移至我的殿里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
邵玖举荐的两个女史是个有真本事的,不过三天,就已经找出了谋杀宫人的凶手。
这件谋杀案原本来说,是个意外。
杨孺人的宫人沛儿原本与掌藏女史交好,偶然发现掌藏女史与内府令中的内宦暗中倒卖宫中财货,于是被二人谋杀。
恰巧这一幕被石孺人给碰见了,石孺人因日前在太清池被宇文良媛斥骂,再加上宇文良媛曾截拦太子去她院中,怀恨在心,便有意要将此事嫁祸给宇文良媛。
而邵玖宫中的梅儿曾与她交好,她用梅曾经偷窃太子妃东珠一事要挟,让梅儿偷拿邵玖的贴身物品。
她嫉恨邵玖恩宠太盛,就想利用梅儿行栽赃嫁祸之事,梅儿畏惧曾经偷窃一事东窗事发,只得答应。
邵玖恩宠太盛,宫中嫉恨之人不少,但少有人敢真的对她出手。
这两月以来,邵玖因为一直称病,太子便多去了宇文良媛和杨孺人处,杨孺人以为除掉这两人后,她便能独占恩宠了。
事情的真相既然已经水落石出,邵玖在旁听着这曲曲拐拐的剧情,一时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了。
宇文容听到原来是杨孺人陷害她,顿时恶狠狠的看向了杨孺人,走上前去,就要扇耳光子,却被女史拦住了。
宇文容无奈只得指着杨孺人的鼻子骂道:
“贱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无冤无仇?”杨孺人转头看向宇文容,咬牙切齿的讲述了一段往事:
“当年我不过是在你宫中演奏琵琶时被太子殿下多看了两眼,你便让人扒了我的衣裳,让我举着水盆站在冷天里两个时辰。
后来你来乐府练舞,明明是你自己弄丢了殿下赐下的绞丝银镯,为了避免责罚,就说是我们乐府的人所为。
因为你这一场事,乐府死的死,伤的伤,最后仍旧是不了不了之,只可惜那些冤死的姐妹。
后来我侥幸的殿下恩宠,你却屡次以肚中孩子的名义将殿下叫走。
你仗着自己出生大族,就看不起我们这些乐府出生的人,平日里肆意践踏欺辱,原本是想让你也尝尝这被人冤枉的滋味,只可惜功亏一篑。”
“你!就因为一个乐人,你就要陷害我?”
宇文容完全无法理解,她似乎也记得在很久以前是有这样一件事,可是已经过去很久了。
直到现在,她也并没有觉得自己错了,自己出生贵族,而她们不过是一群奴才罢了,自己惩处一个奴才,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乐人又如何,我们虽然出身贱籍,可我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不是无知无觉的一件物品,凭什么我们就要蒙受不白之冤,凭什么你们一句话就可以断我们生死!”
杨孺人的话掷地有声,可她的话在场却没有谁会听得进去,在这个以出身论人品道德的时代,没人会在乎一个出身卑贱的人所说的话。
“贱人!”
宇文容压根不听杨孺人的控诉,在她看来,这个人所说的话不过是在狡辩。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