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然穿着连衣裙走出去,“阿婆,那一套挺合适的,这件连衣裙袖口有点紧,麻烦帮忙再改大一点。” 闫韦桦看着走出来的程安然,眼睛顿时一亮,活了二十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让他眼前一亮的女生。 “小了?”裁缝店老太太走到程安然跟前检查了一下袖口,“哟,还真是小了点,这样吧!这件你先换下来,我晚上改改你明天过来拿,你看成不?” 程安然会看面相,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对这种懂点风水学的人都很是尊重,再加上闫韦桦打听过程安然的事情,裁缝店老太太对程安然态度就好了。 她都活了一把年纪了,这点眼色还是有的,小姑娘长相漂亮招人喜欢,没准闫韦桦看上了。 闫韦桦父亲是城里大领导,可不能得罪了,不然她这裁缝铺也不用开了。 “好嘞,谢谢阿婆。”程安然回到屋子里换下衣裳,拿着另一套就往外走,全程都不带看闫韦桦一眼的。 “喂,小姑娘,你也太没礼貌了吧?”闫韦桦追了出去,拦住程安然去路,“我跟你讲话,你理都不理人,是不是不太礼貌?” “额……我不知道你是在跟我讲话。”程安然一脸无辜的打量他,“请问这位先生,你叫住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闫韦桦知道程安然这小姑娘鬼点子多,小小身板揣着八百个心眼,就是故意不想理他,不过看着程安然无辜的模样,他倒是也生不起气来。 双手抱胸道:“想请你帮我看看面相。” 程安然暗暗翻了个白眼,裁缝店老太太不在这里,她也不装了,“我不会看。” “怎么又不会看了?”闫韦桦挑眉,“我瞧你那天小嘴吧啦吧啦不是很会说吗?” “现在没心情了。” 程安然知道男人是在故意调侃她,也不想废话,绕过闫韦桦就走。 闫韦桦追上程安然脚步,一改刚才模样,厚着脸皮道:“程半仙,你等等,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觉得你挺有意思,想跟你交个朋友。” “你见谁交朋友给人起外号的?”程安然脚步不停,突然觉得男人话少一点还挺好的,至少不讨人嫌。 “我只是觉得叫程半仙比较贴切……” 被程安然眼神一瞪,他立刻改口说:“安然,小安然,你等等,别走那么快,我真没有恶意。” 这小姑娘腿比他短了半截,步子倒是走得很溜,他都走出一身汗渍了。 “别再跟着我了,不然我要喊抓流氓了。”程安然越走越快,完全不想理会这个狗皮膏药。 “抓什么流氓,多少人想跟我交朋友都没有机会,我是想跟你认识一下而已……” 闫韦桦累出一身汗,见程安然脚步不停,伸手就想去抓程安然,手刚碰到程安然肩膀,就被程安然赏赐了一个利索的过肩摔。 “哎哟喂” 闫韦桦疼得龇牙咧嘴,等他扶着老腰站起来时,程安然人影都没了。 “小丫头片子,还会功夫,哎哟……” 吃了闷亏的闫韦桦一瘸一拐往回走。 躲在巷子里的程安然确定他走远了,才从巷子里走出来,程安然再次确定,果然还是魏莫那样的男人比较讨喜一点。 回到家属院门口,程安然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正在和门卫说着什么,走近才发现是张秀清。 程安然主动上前打招呼,“张婶儿,你咋来了?” 张秀清转过身,看到是程安然,眼睛顿时一亮,情绪有些激动,“小姑娘,你在来了正好,我正想进去看你呢。” 看她??? 程安然愣了愣,张秀清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解释了来这里看望程安然的原因,“那天多亏了你跟魏队长帮忙,事后我去医院打听过了,杜满银欺负我女儿的时候,就只有你帮忙出头……” 看着沧桑十来岁的张秀清,程安然有点心酸,“张婶儿,我也没帮啥忙,外面热,咱们先进去聊吧!” “好好好。” 张秀清点点头,视线一直落在程安然身上,有些贪婪地看着她,好像是透过程安然在看另外一个人似的,看得程安然浑身发毛。 到了家,程安然打开屋门,张秀清就迫不及待地掀开竹篮上盖着的棉布,里面放了二三十个鸡蛋,担心鸡蛋会磕烂,她还在竹筐里铺垫了一些枯草。 “这些鸡蛋你留着吃,鸡蛋有营养,你多吃点。” “额,婶儿,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鸡蛋呀,你先坐着歇会儿,我给你倒点水,你先把脸洗一洗。” 天气炎热,张秀清出了一身汗,头发有些凌乱,脸上还沾了一些泥渍,程安然端了半盆凉水过来,看到张秀清还挎着竹篮,她把水盆放到凳子上。 “婶儿,你先把竹筐放下吧!先洗个脸,我给你梳梳头发。” “哎好。” 张秀清点头,将竹篮放在桌上,对着水盆洗了脸,然后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等着程安然给她梳头。 看着张秀清白花花的发丝,程安然都有点可怜她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两口子以后可咋活啊! “婶儿,杜满银被判刑了吗?” 张秀清点点头,嗓子有点哽咽,“判了,判了十年,判得再久有啥用,我女儿跟外孙女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