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大功,领军必定会受皇上封赏,财富地位不可估量,你不再考虑考虑?”
予鹿有点炸毛,“跟我有什么关系?”
方紫樱眉梢微掀,一脸“你说呢”的表情。
别看予鹿当年为自家杀伐果决的,到自己身上的问题其实也不见得多清明,有时候想不明白的事就干脆放着不想,每每被拿出来只会头疼无措。
她撑着下巴重重吐了口气:“我一个嫁过人的少妇能考虑什么,人家回来可是军功卓越的大将军了,与我是两条路上的人,再没有什么交集可言。”
方紫樱对她后面的话不置可否,眼神又往那水晶盘子上撇了撇。她自己对吃喝一向不过于讲究,均是保持够用不委屈的原则,似这大几两一斤的南海葡萄不止她不会多考虑,就是家中几位寡嫂也不乐意如此奢侈,托的都是远在边塞的那位金主的福罢了。
不过这事方紫樱都是守口如瓶,若是被予鹿知晓,她保准把葡萄皮都吐出来。
身为旁观者的方紫樱眼见北地那位还念念不忘,而眼前的好友却妄自菲薄,实在有些恨铁不成钢,手里的纱扇都快要摇秃噜皮,“熊予鹿啊熊予鹿!你的自信呢!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呢!人家隔三差五写信问候你,可见对你余情未了,你还不赶紧趁热打铁?”
予鹿不怕自己老爹的念叨,就怕闺蜜戳脑门子,听着只想缩脑袋,“你不才说了我嫁不嫁人无所谓,我刚和离你就让我找另外的男人去!”
“那能一样嘛!”
听着方紫樱一吼,予鹿两只大眼都惊得一眯,偏要嘴硬嘟囔:“有什么不一样……”
“若是当年你不病急乱投医,能有他任希言什么事儿?”
这回予鹿抿了下唇没有回嘴,她一直没说其实三年前她跟任希言成亲前夕那人回来过,披星戴月赶了半个月的路,马都跑死了好几匹。
她在月夜的茜纱窗下看到那人发红的眼底,有一瞬间是很动摇的,无论是她对任希言毫无基础的感情,还是对那人一直以来的直白热忱。
但哥哥生死未卜和侯府前途未知的境遇,让她不得不冷静下来。东厂宦官干政,外敌入侵中原,内忧外患朝堂散乱,安德公府拥立三皇子一派且自顾不暇,她只能跟任希言联姻以保不被东厂势力蚕食。那样的乱世,她身在官宦侯府之家,岂是舍弃身家就能挣脱的,怕不是全家上下都会尸骨无存。
如今再想想,予鹿对自己当初的决定还是坚定异常,但说回与那人之间,却是有些情怯心虚。
如果没有那场纷乱飘零,她与那人本该是明媒正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