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和离了,要是再迟几年妹妹有个孩子,熊然诺都不敢想象,那小子保准上赶着当人爹都不撒手。
“唉……”两只倔牛犊子碰到一起,熊然诺都发起愁来,。
他不是没想过去劝候珈蓝放手,只是每要开口候珈蓝都率先询问他这个狗头军师,少年一腔热忱奋进,他都不好意思泼冷水。
再看看妹妹,熊然诺又叹了声气:“阿鹿,你到底在怕什么?若是别人闲言,如今川淮侯府有我支撑着,京畿无人再敢小瞧你,你的身份地位远比那些闺阁千金尊贵,在婚事上委实不必求全。”
到底怕什么,予鹿也说不明白。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可言说的情绪,表面上与任希言和离洒脱自如,实则再论婚嫁还是怯步了,特别是与候珈蓝。
予鹿再度逃避问题,不耐道:“哥哥你很烦!我就是不嫁也不会拖累你,我早跟紫樱说好了,到时候就会跟她作伴,青灯古佛过一辈子!”
熊然诺看她脸色微愠,憋了半晌又叹了口气。
话不投机半句多,便是亲人之间也会发生不快。
晚膳时间予鹿便推说休息没过来,熊所之夫妇没有多想,熊然诺心知肚明,扒拉了两口饭就匆匆过去了。
熊所之看着儿子急匆匆的背影,欣慰道:“然诺还是这么紧张阿鹿,我记得阿鹿小时候闹脾气不吃饭,然诺都会跑到南街脚上买山楂条回来逗阿鹿。”
二人幼时的情景当父母的都记得深远,一说起来难免聊得多些。
苍佩兰在听到丈夫说的话时,心里微微动了一下,猜测女儿今日出去是不是又碰到什么不顺心的,不然好端端的提早回房。她有些担心,不过转而一想女儿总吃她哥哥那一套,放他们兄妹说说话没准也就过去了,是以没去打搅。
那厢熊然诺先回房取了件东西,兴冲冲敲妹妹的门,“阿鹿快开门,哥哥给你带好东西了!”
他哄人的词儿都是数年不变,予鹿听了心口的沉闷就没憋住,转瞬散了,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听到外面敲门声咚咚哒哒故意弄得跟敲鼓一样,方才起身过去。
“东西拿来!”予鹿站在门边,当先朝着兄长伸出手,像以前一样先要东西。
熊然诺把东西朝她手里一放,顺势进了屋。
“什么呀……”予鹿看了几眼,对手里红红的一节木头充满疑惑,好看是好看,就是不知道干什么用的,而且看着还有点眼熟……
熊然诺神秘兮兮又郑重其事地告诉她:“可收好了,这东西能保你一世太平跟荣华!”
“这么神奇……不就是块木头么?”予鹿左看右看觉得这木头就是比寻常的颜色深了些,上手摸着光滑,往桌上一丢想试试软硬。
熊然诺唬了一跳,忙抓回来给她塞手里,“这可是无价之宝,弄坏了再找不着第二个了!”
予鹿听他说得将信将疑,可也实在想象不来一节木头能有什么保平安享富贵的大用。
难不成这木头有蛊惑人心的效用?予鹿想七想八,干脆凑上去闻闻。
熊然诺看她傻样,弹了记她的额头,指指那木头当中三寸的地方,上面有一片雕刻突出的叶子,摁一下一节木头竟断成了两节。
予鹿这才发现这木头是掏空的,做成盒子模样,里头还放着东西。
予鹿给弄得好奇不已,捏着指尖揪了揪,揪出来一块明黄的布,越看心里那种呼之欲出的感觉愈甚。
这东西不久前她才见过,皇上下旨让她哥哥袭爵的时候用的便是这种布,确切地说是圣旨。
予鹿大致看着上面的内容,越看越吃惊,“卿恕九死……有司不得加责,承我信誓,惘惟钦哉……这是……等同于免死金牌?”
“差不多一样。”熊然诺点点头,已经没有予鹿那种震撼了,“所以这东西你千万收好,将来咱们川淮侯府再有什么波折也不怕了。”
“皇上是为嘉奖你收复北阙有功特赐这圣旨?”予鹿这才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手里的动作都轻了不少。
“也不算吧,这圣旨是皇上登基的时候给的,除了我还有珈蓝和你许大哥。
予鹿惊讶不止,“这东西还能这样给人?你们跟皇上的交情到底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