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 李沐冰带着哭腔挤出的这两个字让我脑子嗡的一声响,冷汗瞬间浸湿了我的后背,凉风顺着车窗的缝隙灌了进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夜里不谈鬼神,你别瞎说。” 我深吸口气沉声说道,李沐冰像是得到宣泄一般一股气说道: “真的,真的有鬼,不信你问她们,她们也都看到了!” 蒋真真小鸡啄米一样的点着头,花姑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宋命,可能真遇到麻烦了,你自己看吧。” 我一听顿时心里一沉,既然连花姑都这样说恐怕是真的遇到鬼了。 我回过头透过挡风玻璃往前看,雾气比之前还要浓重不少,到处都是月光的血晕,但前面除了雾气还是雾气什么都看不到。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点上一根烟使劲抽了一口这才问道。 花姑专心驾驶皮卡听我这样问才小声说道: “你仔细看右边,有一辆车。” 我几乎把眼睛贴到了挡风玻璃上还是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就在我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突然就看到前面的夜色与雾气之中竟然有一辆依维柯面包车在不紧不慢的开着。 他娘的邪了门了,稍微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在大雾天尤其是在大雾天的夜里开车必须得打开双闪、示廓灯还有尾灯,而且每开上一段时间必须得摁响几次喇叭以免出现追尾事故。 但我们皮卡车前面这辆依维柯面包车却很是古怪,不但没有打开双闪或者是尾灯雾灯,甚至连他娘的近光灯都没有打开,更为古怪的是,我们两辆车就相隔十几米,这么大的雾气里面的人早就应该摁喇叭提醒才是,可直到现在也没见依维柯面包车有任何动静。 仔细一看我整个人不由地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因为那辆依维柯面包车后面挂着一个大大的花圈,花圈的中央写着一个大黑字,是奠! 这是一辆灵车!!! 我是收阴货的,自然知道灵车,而且巧合的是灵车也确实大多都是依维柯或者是大金杯面包车改造的。 以前常听一句笑话,笑话是这样说的:依维柯大金杯,拉完死人拉骨灰。 因为依维柯面包车和大金杯面包车轿厢很大足够装得下保存尸体的冰棺,所以很多殡仪馆的灵车全都是用的二手依维柯和大金杯。 然而此时想到那个笑话我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因为傻子都知道大半夜里乡野小路上出现一辆没有灯光的灵车指定他娘的有问题。 但说起来半夜死人也算常见,而且殡仪馆可不就是半夜火化的嘛,夜里遇到一辆灵车倒也不算稀奇。 想到这里我沉声说道: “前面确实是灵车,可能是车里的灯坏了,加上因为现在雾气太大,人家还没有来得及注意到咱。” 我的话起到了一定的安慰作用,蒋真真和李沐冰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花姑,摁两声喇叭试试,看前面有没有人回应。” 我打开车窗掸掉烟灰这才发现一根烟已经烧到了烟屁股,我又拿出一根续上。 滴滴滴... 滴滴滴... 花姑按照我说的摁响喇叭,声音在寂静的夜空里传出很远,但诡异的是前面的灵车仍旧是没有一丝回应。 李沐冰小声问道: “是不是他们的喇叭也坏了?” 我狠吸了一口烟没好气的爆了一句粗口道: “灯坏了,喇叭也坏了,这样的车他娘的还能过年审吗?” 李沐冰被我吓了一跳,可怜巴巴的缩在车后座里,我吐出烟气冲花姑说道: “踩一脚油门,咱们超过去。” 花姑点点头,皮卡车加速,但前面的灵车就像是赖上我们一样,我们朝左他们也朝左,我们朝右他们也朝右,显然是故意把我们挡在后面。 “宋命,你说咱们是不是遇到抓替死鬼的阴魂?” 蒋真真的大眼睛看着我,显然是把我当成了主心骨。 “有可能...” 我随口敷衍道,路上有抓替死鬼的阴魂不算什么稀罕事,毕竟哪条路上没有死过人呢? “等下一个路口,我倒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人还是鬼。” 说完我一把将手里的烟头丢下车外,火红的烟点在一瞬间迷失在黑暗中。 老司机都知道,如果前面有车那么在拐弯的地方透过前车后视镜就一定能看到驾驶位上的人,以前我和张鱼常常用这个打赌,赌前车的司机是不是一个美女,输的人就请喝酒。 没想到这个法子既然在今天会被我用到来判断前面的灵车是不是一辆鬼车,说来竟然有种莫名的滑稽。 漆黑的浓雾里,三辆车在乡野之间缓行,而最前面的竟然是一辆灵车...... 我紧张的等待着下一个转弯,说实话我并不相信前面的灵车是一辆鬼车,因为除了我剩下的人无一不是命硬之人,土耗子老六、打喷子的张鱼、搬山道人花姑、精通岐黄之术的道医蒋真真,寻常的阴魂哪里敢触我们的霉头? 很快前面就出现了一处拐弯,我屏住呼吸心里忐忑极了,生怕前面灵车后视镜里出现一张七窍流血的脸,或者是一个骷髅头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