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花有股想要捏死她的冲动,权衡再三后还是决定先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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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总觉得祂对自己的的态度太过于小心翼翼了。
祂的说话方式、动作姿态,都表现出这是一个正派且高尚,相处起来让人倍感亲切的老爷爷。
为什么?
真的单纯是为了掩盖身份而必须要做出的表演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全世界有关演绎的奖项都该颁给祂。
祂到底在戒备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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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满月突然捂着心口:
“其实我有个哥哥,但是我们兄妹俩的关系其实并不好......”
“这可真是遗憾......”
‘藤原英士’眯了眯眼睛,这可跟报告上说的不一样,夏油兄妹之间的感情应该非常深厚才对。
坐在地上说话的少女很是放松,声音也如山雀般清脆:
“哥哥他总是自说自话地去做一些自以为是的事,丝毫不顾及他人的想法。”
“还信奉自己所谓的‘大义’,什么‘弱者生存’,什么‘帮助弱者,挫败强者’......”
“简直无聊至极。”
‘藤原英士’听到了有趣的东西:“听上去你对你哥哥很不满啊。”
“不。”
满月双手交握放到胸前,
“恰恰相反,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哥哥的人,作为妹妹的我也是他最亲近的家人。所以才要更好地看住他不是吗?”
“哥哥是很强大,但他还是太过天真了,太过于理想化的人越是经不起人性当中关于‘恶’的考验。”
“不过没关系......”
在‘藤原英士’的视角里,夏油满月用手捧着 脸低低笑出声:
“谁让我是哥哥的“镜子”呢?”
他的视线带着审视隐晦地扫过夏油满月。
“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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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哥哥他一样也拥有某种能力。”
满月笑盈盈地看着他。
“我会保护好他,也会让他明白自己擅自做出的选择到底对他人会带来什么伤害。”
“我要让他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让他知道自己是多么单纯的可爱......让他看到我就会想起曾经的自己是多么自以为是。”
“毕竟那家伙是一个看不好就会惹出了不得的祸事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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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说一句,‘藤原英士’眼底的笑意和恶意就深上一分,他踩着薄脆的枯叶朝她走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印泥还是胭脂样的盒子,幽幽地散着冰冷的气息。
夏油满月的视线大大方方地落在他手上。
‘藤原英士’见状笑意更甚,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小孙女。
“满月。”
他觉得已经够了,所以不想再装下去。
剩下未解开的事就由他亲自用她的眼睛去看看吧......
如果事实和他的意最好,就算不和,也不过是多具尸体罢了。
满月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打开盒子,用手指蘸取一点红色的颜料。
“过来,满月。”
‘藤原英士’见她还是不动有些无奈地笑笑,态度就像是家长在对在一个不肯好好吃饭的小孩。
他抬起满月的脸,用毋庸置疑的力道,把指尖的红色染在她眉心的位置。
像是瑰丽的鲜花绽放在眉间,刺目而又热烈的颜色给少女原本清丽无辜的面庞带上些许攻击性。
冰冷的恶意瞬间自眉心贯彻到全身,满月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藤原英士’放任她无力地倒在土地上。
他可以透过满月的眼睛看到此刻站立在她面前的自己。
苍老、弱小、而又丑陋。
‘藤原英士’弯下腰轻抚少女的头发:
“让我看看,你究竟能做到那一步吧。”
眉间的红点消失,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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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健人和灰原雄此次任务的辅助监督进入“帐”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气温太低,夜色太过于浓重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铺天盖地压过来的感觉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不远处,倒在地上的两个了无生息的身影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强忍着泪水退出去,咒术师战败了,就意味着咒灵还没有被祓除,继续呆在里面太危险了。
她颤抖着手,拨通了向上级请求紧急增援的电话,很快,半个小时后,五条悟赶到了。
“非常抱歉五条同学......”辅助监督冲急匆匆赶来的少年深鞠躬,尽管已经在全力忍耐,哽咽还是控制不住地从喉咙里溢出,“我进去的时候......七海同学和灰原同学已经......非常抱歉......”
五条悟像一阵凌厉的风从她身边掠过,没有一分一秒的停留。
“幸苦了,接下来就交给我。”
他义无反顾地走进“帐”内。
辅助监督捂着嘴蹲下,泪水溢出眼眶。
要是他能早点来就好了,要是他能早点来的话......那两个少年也许就不会这么年纪轻轻地死去。
还是上高一的年纪,却为了保护他人,肩负着本可以不用担的责任,做着这么危险可怕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