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还敢肖想我闺女,不就仗着几个臭钱,谁稀罕。
兰秋芳吃着饭,越想越不是滋味,不过,想起昨儿送来的鸡和鱼,到是又瞧瞧乐了一乐。
兰芝看自家娘在那又是一脸嫉恶如仇又是盯着鸡偷着乐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头直笑,没想到,都三十多岁的兰娘子虽一人将兰芝拉扯大,但还是一副直心肠的样子,这喜怒哀乐活脱脱都摆到了脸上。
“我可没,娘留我一辈子都成”兰芝看着兰秋芳,微笑着认真说。
“行,跟着娘一辈子,还能少了你吃穿不成”兰秋芳嗔怪的看了一眼兰芝。
吃完了饭,兰芝收拾着碗筷,兰秋芳则拎着一筐桃子进屋来。
“娘,这你今儿从隔壁村带回来的桃子?”
兰秋芳边洗着桃子边点头说“这不,今天去帮忙,给了我八文钱工钱,给送了我和你张婶一人一筐桃子,我想着明儿蒸一蒸,趁着这几天天气好,晒了桃干,去集市上给卖卖。”
说着又从箩筐里掏出了一小包油纸,“给,这不是昨天答应给你捎的蜜饯儿,正巧见着那点心摊在那摆着,给你拿了点。”
“谢谢娘。”
兰芝揭开油纸,瞧着那几块蜜饯儿,“原来长这样呀。”
只见油纸里包了杏子干和梅饼还有桃干,放了块进嘴里,“嗯,好吃好吃,谢谢娘。”
杏干色呈琥珀,外皮色泽暗沉,咬开内里确是金黄,质软味甜;梅饼则是略带些酸味,较之杏干口感更丰富了些;最好吃的还是桃干,嚼起来有着一股韧劲,甜味也多是果子本身经蒸晒后留下的。
兰芝弯腰俯身从背后抱着兰秋芳,“娘,你这从哪买的,真好吃。”
“嗨,不就是从集会上买的嘛,你不记得了,这几天不正赶着卖桃,人来人往的,贩子们都给来了这。”
兰芝听着心里动了心思,‘集会,这不正愁咋赚钱嘛,这下好了。’
“娘,要不咱不做桃干了,咱做个蜜桃酱吧,到时候借村长大伯的牛车,拉上井水,去卖蜜水去。”
兰芝说完就期待的看着兰秋芳。兰秋芳也瞅着兰芝,笑着手拍兰芝的肩,“闺女,行啊,都会想着赚钱了,这怎么不行,本就是不亏本儿的买卖,到时候不行,咱在拉回来就是了。”
“不过,到时候别麻烦你村长大伯了,把你昭叔喊上,他刚好也要去集会。”
兰芝应声点了点头,心里却疑惑的不知从何开口“娘怎么知道昭叔要去集会。”
将桃子全部洗净后,已过了一刻钟。
兰芝将桃子皮削去,留下桃肉切小块,待都切好后,锅中添适量水,开始烧火熬酱。
放桃子块进锅中,再拿出少许糖块,因着桃子山中的桃子本就甜,不必加太多糖,接着小火慢慢熬,拿着木勺缓缓推动,防止糊锅,淡淡的蜜桃味儿随着热气散发开来,粉红色的果酱也煞是好看。
另一边,兰秋芳也按照兰芝说的,做起了芋圆。
木薯粉加桃子皮煮成的水揉成团后,挫细条,再切成小块团成球,放至滚水中,煮至漂浮水面,在捞出倒在凉水中。
东西准备好后,兰芝先做了一碗给兰秋芳尝尝。
就看见兰芝舀一勺芋圆放在碗底,再舀一瓢烧开后放凉的井水,上面盖着一层蜜桃酱,兰芝将做好的蜜桃饮递给兰母。
兰母看着做好的蜜桃饮,“看着怪好看的,这红红的小球儿搁在碗底,配着这酱的颜色,好看。”
说完兰母就喝了一口,“不错,不错,甜甜的,桃子味还是蛮大的,这下边的小球也咬起来弹弹的,估计这小孩儿得喜欢。”
“娘说行,那咱就明天去集上去卖,这天儿也够晚了,咱俩先收拾收拾睡吧。”
兰芝催着兰母去睡觉,一个人将灶房收拾好,也赶忙去睡了。
第二天,鸡刚打鸣,兰母就起床穿衣去找人去了,兰芝也没闲着,将今天要用的水,都赶紧烧开了放凉,倒进陶壶里,用的陶碗也都洗涮干净摆在桌上。
“有人在家嘛”门外传来一男子声,兰芝听见后,出了灶屋去开门,只见是昨日在沟里救的那位男子,手上还拿着东西,站在门外。
林平之直直的站在那,耳朵尖不知怎的,像是红透了的茱萸,提着东西的双手,有些许微颤,平日里对着扎满银针全身的病人,下手
也不见有丝毫颤抖,这会儿确实不知所措了起来。
兰芝开了门来,见着脸色微红的林平之对着自己说“昨日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这,这是我带的自己熏的腊肉和一些布料,还望姑娘收下。”
看着眼前害羞的林平之,兰芝弯嘴笑着“这有什么的,不过凑巧给碰上了,东西嘛,我就收下了。”
接过谢礼的兰芝把准备走的林平之给拉进了院子里,“你来的正好,我刚做了蜜水,你今儿一大早从山下上来,想必累了吧,我给你舀一碗先解解渴。”
说着就将林平之引进堂屋,自己去灶屋里给人舀水去了。
被迫被拉进来的林平之此时已脸红到了脖子跟,刚刚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心跳竟也快了起来。
自己虽二十有四,可因着自己的性格和无人为自己张罗,还没有娶妻,平日里接诊见着女病人,也无如今这样,这,这不会就是医馆里那位坐诊的老大夫说的一见钟情吧。
林平之呆呆的坐在凳子上,右手习惯性的摩挲着桌角,直到看见兰芝端着碗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