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新津枫所言的议和之事,阿渲一直是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的。 于是他当即派了一个信得过的亲兵回去探问情况,结果刚到半道,便赶上温建章的队伍过来了。 亲兵将他们领进林子里,会见了阿渲。 “五皇子,真是辛苦了。”温建章一见到阿渲,便十分热络地上前拉着阿渲的手,稍一转头,便瞧见了边上坐着的新津枫,不由得跟着愣了一下。 “这、这不是文夏的王子吗?” 阿渲倒也不掩饰了,十分干脆地点头说道:“嗯,没错,那就是文夏的王子,这次征讨大宣的主帅!” 说罢,便一屁股坐在了边上,微微抬起下巴,略显轻蔑地看着温建章,“温将军,希望你这次过来,不会让我失望。” 温建章略显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颔首道:“五皇子,这次过来,只是想传达一下皇上的旨意。您此番为国征战,属实有功,皇上和皇后正盼着您回去呢。” 他几乎快贴在阿渲耳朵边上说话了,声音也压得非常低。 阿渲的面色却还是一般的冷,“昨儿个我攻入卢新的时候,他告诉我,文夏和大宣已经议和了,这事儿是真的?” 温建章看了看新津枫,又看了看阿渲,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此事,的确不假。” “为何?!”阿渲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横眉怒视温建章,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这天寒地冻的时候,我们大宣的将士都不曾喊过苦和累,为何你们要与文夏进行议和?!” 说这话的时候,其他的大宣士兵也感受到了愤怒,走上前来,一个劲儿地瞪着温建章。 那模样,好像要将他吃了似的。 温建章急忙举起手来,一脸无辜的样子,叹息道:“哎呀,这朝廷决定的事儿,哪是我一个小官员能知道的呢?五皇子,倘若您真的不解,不如直接上安平,与皇上好生商议?” 看着眼前那副狡猾的嘴脸,阿渲顿时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大概也是察觉到了阿渲的脸色不好看,温建章再次凑近上前,微微笑道:“五皇子,这两年国内境况不好,粮食欠收,这天灾人祸的,想来,也是为了两国的百姓着想。” 他说着,重重叹息了一声,“您之前在磐安城住过一年,应该是知道百姓的苦楚的。” 阿渲抬起眼眸,看了一眼眼前的士兵。 那些士兵中,有不少是从磐安城开始就跟着他的。这一年多,发生了多少事,他记得一清二楚。 随即,他轻笑了一声,“知道了,我们这就回去。不过……” 他的目光落在新津枫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来,“我们要请文夏王子跟我们一同前往大宣,算是作客,如何?” 这明眼人都看的明白,阿渲和这帮将士在冰天雪地里冻了半个月,好容易闯进卢新把主帅擒住,要轻易放弃,也不太可能。 至少,得囚禁一段时间,才足以让将士们解气吧? 但是温建章丝毫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只是一脸为难地看着新津枫,“这……恐怕不太好。” 现在议和文书都已经签署,文夏使臣估摸着也该回去了,在这个节骨眼上…… 然而新津枫倒是十分有骨气,他直接点头说道:“好,上次去过安平,还没去过皇宫,这一次,可真是要好好参观参观。” 阿渲只是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 于是,阿渲的军队便在隔天离开了。 临走之前,他还特地让新津枫写了一封文书,回去告知文夏王,王子被他们请去安平做客了。 而多多也是跟着苏禾儿等人一起进了珧关。 当天晚上,苏禾儿在珧关住下的时候,忽然接到磐安城送来的急件。 信上十分简单地写着几个字,一看就是苏多地的笔迹——“祖母病重,速回。” 她将那张纸随手放在桌面上。 阿渲端着一壶酒刚好走了进来,瞥见苏禾儿靠在窗边沉思,不由得微微挑眉,“怎么了?” 苏禾儿抬眸,一眼便对上他深如星河的眼眸,随即扯动嘴角,摇头道:“没事……你怎么来了?” “听说珧关最出名的便是这雪酒,我找人要了一壶,却没有个伴。”阿渲说着,自顾自地在苏禾儿身边坐了下来,放下酒壶的瞬间,正好也看见了桌上的纸张。 他捡起来一看,眼尾微微飞了起来,“多地的字倒是进步了不少。” 一边说着,已经在旁边燃起了一个小泥炉,酒就放在这上面慢慢地焙着。 苏禾儿看了一眼那个纸条,点头,“嗯,是啊。” 阿渲浅笑,“你打算回去么?” 面对阿渲的询问,苏禾儿反而凑近上前,问道:“你希望我回去吗?” 闻言,阿渲忍不住轻笑起来。 “此番,你若是同我回安平,我可以给你荣华富贵,但是,同样的,目前各方势力局势不明,只怕是危险重重。” 苏禾儿耸了耸肩,“不论是否和你在一起,我都没有清静过几日。” 她摊了摊手,身子直接靠在了后面的靠垫上,脸上的笑容在那一瞬间敛住了,看起来冷静而又自持,“其实,从一开始,我们都明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