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焰刺目,闷热窒息的地窟中,不断传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一柄龙角剑悬浮在卢仚面前,卢仚手持北溟剑,将龙角剑当做磨刀石,一次一次的打磨北溟剑的剑锋。秘法催动下,北溟剑每一次从龙角剑上磨砺而过,剑锋都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龙角剑中某些神秘的力量和物质,就被北溟剑悄然吸纳。 龙角剑不安的震荡着。 这种秘法淬炼,对龙角剑本源的损伤极大。龙角剑感受到了危险,祂想要反抗。 这是一柄顶级仙器,若是祂全力发难,卢仚除非用小金刚须弥山镇压,用亿万道兵联手,才有可能勉强压制祂的反噬。 但是一旦动用了暴力,想要淬炼北溟剑,就是不可能的了。 所幸,卢仚还有一件来历莫测的太初混同珠。这颗宝珠释放出的幽微之气,居然隔绝了龙角剑孕化而生的剑灵,让龙角剑变成了类似‘植物人’的存在。 失去了剑灵掌控,龙角剑再也无力反抗,只能任凭卢仚施为。 ‘呛琅、呛琅、呛琅’,北溟剑的剑锋在龙角剑上荡起一缕缕长有数尺的火星,一次次的打磨,北溟剑变得越来越锋利,内蕴的威势越来越强大,一股股远超元灵天道韵灵机的奇异法则之力,不断从龙角剑中渗出,一点点融入了北溟剑。 隐隐的,北溟剑的剑体变得光泽内敛,越发深邃,深蓝色的剑体中好似有万顷巨浪翻滚,有一条巨龙在巨浪中若隐若现。 北溟剑的威势越来越强,地窟中的惨嗥声也随之越发响亮。 鱼杏花下手极其狠辣,在他浅浅的笑容下面,隐藏的是‘我为刀殂、你为鱼肉’的冷漠和无情。在他手下,白翰星就不是一个人,而仅仅是一块用来履行他‘刑罚艺术’的材料。 对于材料,需要什么怜悯呢? 短短一刻钟时间,白翰星就变得不成形状,地上也丢下了二十几根从他体内完好剥离的骨头。每一根骨头都光滑如镜,上面没有半点血肉残留。 换成普通人,这已经死了十几次了。 但这里是修炼界,有各种有趣的手段,足以保证白翰星拥有无穷无尽的体力,承受无穷无尽的酷刑。一根根骨骼、经络被剥离,一粒粒丹药强行喂下,骨骼、经络快速重生,然后再一次重复! 鱼杏花举起了一块雕满了字迹的肋骨,轻笑道:“这是君爷当年的大作,奴婢日日诵读,真是美轮美奂,绝妙词句——哎,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这位小公子,敢问,你可是断肠人?” 白翰星嘶声尖叫,疯狂的扭动身体。 鱼杏花放下手中的雕花肋骨,轻轻取出了一柄小钩刀:“要不,咱们来试试,断肠人是什么滋味?嘻,小公子,你想要断掉哪根肠子?” 白翰星吓得屁股尿流,空气中一股难闻的骚臭急速扩散开来。 “哎,这就不对了。作为一个受刑人,你连一点受刑人的体面都不讲么?”鱼杏花捂住了鼻子,急忙挥手:“浇水,浇水,冲刷干净了再下手……嗯,这里似乎有点阴寒,把水炖开了再泼上去啊!” 白翰星吓得脸色惨白,他嘶声尖叫:“你究竟想要问什么?你,你,你倒是问我啊!” 卢仚手持北溟剑,‘呛琅、呛琅、呛琅’的磨砺着剑锋。 鱼杏花干笑:“呃,一看就知道,伱只是一个小角色,所以,没什么想要问你的……奴婢只是,拿你做一个样子,给你家掌教看看……所谓杀鸡儆猴,就是这样子了。” 白翰星转过头来,朝着白玄月嘶吼:“大伯!” 白玄月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他看了看浑身血淋淋的白翰星,再看看地上,那些原本属于白翰星的骨头,激灵灵又打了個寒颤。 这鱼杏花,下手太狠,太毒,而且……太诡异了些。 你抽筋拔骨也就算了,你还在骨头上雕刻诗词,这就有点……你还是人么? 白玄月咬着牙,沉吟片刻,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你们,想要知道什么?” 看到白翰星的惨状,白玄月认真的考虑许久,他觉得,他也熬不过去……从他出生那一日,他就生活在锦绣堆中。说实话,作为剑门掌教,他这辈子真正和人动手的次数,加起来不过两掌之数,尤其是,这么多年来,除了在茜云城那一次,还有这次被生擒活捉,他就没受过伤! 从没有吃过苦头的白玄月心知肚明,他熬不过这等酷刑。 既然如此,不如,配合一下? 白玄月身边的一根桩子上,白玄月的堂弟白玄青厉声呵斥:“大哥,你是我剑门堂堂……” ‘噗嗤’! 白玄月身上一根骨骼破体而出,鲜血四溅中,白玄月痛得嘶声惨嚎,浑身绷紧,汗水不断渗出,嘴里更是不断喷出大量的涎水。 他声嘶力竭的看着鱼杏花尖叫:“为何伤我?我已经答应了有问必答!” 鱼杏花干巴巴的指了指白玄青。 白玄青厉声喝道:“大哥,我白氏儿郎,岂能屈服于这等卑贱小人淫威之下?所谓大丈夫……” ‘噗嗤’! 白玄月身上,又一根骨头破体而出。 鱼杏花笑呵呵的看着浑身抽搐,面皮变成了死白色的白玄月。 白玄月声嘶力竭的怒声痛斥:“白玄青……你想害死我后,谋夺掌教之位么?” 白玄青义正辞严的说道:“大哥,我只是不想大哥作出让自己后悔的错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