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灯珠,也自然纤毫可见。 洞壁上,整整齐齐的雕琢了一个个巨大的佛龛,里面供奉着一尊尊生态曼妙的佛陀、菩萨、天王、罗汉的雕像。每一尊雕像旁,都有铭牌,上面用细小的字迹,记录了这些雕像的生平来历。 如烂陀古寺第几任方丈“某某神僧”,生于哪一年,陨落于哪一年,生平做了什么丰功伟业之类······ 这些雕像前方,有香炉,有鲜花,有瓜果,有素酒,诸般供奉,一应尽全。老黑慢吞吞的从这些佛龛前走过。 沿途有好些生得机灵聪颖的小白猿做沙弥装扮,正忙碌着给这些佛龛中的雕像上香,更换各色供奉之物。见到老黑走过,这些小白猿忙不迭的双手合十,有模有样的向老黑行礼,口诵佛号真言。 老黑慢吞吞的走到了洞府深处,来到了一个足以容纳数万人酒宴的极大石殿中。 他四平八稳的坐在了一张极大的石桌后方,就有一群小狐狸精屁颠屁颠的端上来了清水、野果、馒头,还有自家炮制的小咸菜之类物件。 身为云槎岭的大魁首,麾下有兆万亿的强大妖魔任凭驱遣。但是老黑这厮,早餐极其的清淡。 双手合十,低声嘟囔了几句开饭偈子,老黑开始慢条斯理的享用这些餐点。他身高三丈开外,膀大腰圆,满身膘肉,但是胃口很是不好。偌大的身板,他只是喝了几钵盂清水,啃了十几个山苹果和山梨,吃了二十几个杂粮面的馒头,用了一斗小米粥,吃了三碟小咸菜,就摆了摆手,让人将餐点撤了下去。 “账本拿来!”老黑嘟囔了一声。 一个生得妖妖娆娆,颇有九十分姿色和风韵,犹如一朵熟透了的野牡丹,端的有倾国之色的狐狸精悄然走了上来,将一本厚厚的,特制的,长宽都有一丈许的大账本“嘭”的一声拍在了老黑的面前。 老黑粗壮的手指在嘴角沾了沾口水,有点艰难的翻开了硕大的账本,皱着眉头看着上面一行行精致的小字。 “哎,黑风大王是个蠢的。” “黑云娃儿,也是个蠢的。” “还好,还好,他们都不是我亲生的,都是干儿子,干儿子······”老黑叽里咕噜的嘟囔着:“不然非要被他们气死,被他们气死啊······不是亲生的,不是亲生的······老子是守戒的佛门弟子,没有亲儿子这个说法!” “哎!”看着账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老黑愁眉苦脸的叹了一口气:“我从小,就不是个读书的。看着这些东西,我就头疼······哎,亏了不少罢?” 丢下账本的狐狸精朝着老黑翻了个白眼,絮絮叨叨的抱怨起来。“我说,大王啊,您这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呢!” “黑云君打了胜仗······咳咳。”狐狸精极力的翻了个大白眼:“虽然呢,这战绩有点掺水,但是天庭的那群狗腿子,的确没占便宜,说是打了大胜仗,也是说得过去的。” “黑风大王是个没脑子的蠢货,你知道的。他向来跟着黑云君溜须拍马,作出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呃,在他黑风岭的地盘上,他想要给黑云君庆祝··· 老黑冷哼了一声:“庆祝当然可以,但是得给钱啊!” “那些开酒楼的,开饭庄的,他们的本钱,不是钱么?让小的们直接跑去人家店 铺里,肆意的取用人家的酒水,用人家的饭菜酒肉,不给钱?” “一次两次这般做,三次四次这般做······”老黑嘟囔道:“坏规矩的。”狐狸精叹了一口气:“那,只能和往年一样,您自己掏腰包补贴了·..···” 老黑用力抓挠着头皮,很是苦恼的叹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亲生的,不然······你说,你说,取了人家的东西,用了人家的东西,要给钱······这事情,我教过他们多少次了?打也打过,骂也骂过,怎么他们一次一次的,就是不记事呢?” “打得不够重?”老黑目光游离的看着狐狸精:“要不,这次,我找个借口,把黑风大王再暴揍一顿?” 狐狸精眨巴着眼睛:“要不,干脆打死拉倒?” 老黑翻了个白眼:“打死,不至于······不至于······又不是什么大错。只是让小的们白吃白喝,虽然有错,不至于打死······哎,哎,这些皮粗肉厚的夯货,不一次打死他们,根本不记事啊!” 摆了摆手,老黑悠悠道:“还是老法子吧,派你的族人去,精细些的,精明些的。那些开店的倒霉鬼,被取了多少酒肉消耗,背后偷偷的补给他们。” “等小的们乐过了,爽过了,把为首的这几个夯货带回来,还是要操持操持的。不能真的打死,但是打个半死,总归要打的。” “云槎岭,还是要讲规矩的。” 狐狸精沉默了一阵子,小心的凑到了老黑身边:“可是,大王,这次的事情,可是因为太初大帝的亲侄儿······那个元嘉····· 老黑就很诧异的看了狐狸精一眼:“你想要说什么?说他身上有什么好处,我们要不要伸手?” 淡然笑了笑,老黑手指头轻轻的一戳狐狸精,直接在她脑门上戳出了鹅蛋大小的一个肉疙瘩,痛得狐狸精眼泪汪汪,朝着他疯狂的翻白眼。 “亏你们平日里这么机灵!”老黑淡然道:“不去管他,顺其自然罢?” 微微顿了顿,老黑轻声道:“人,都已经到了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