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民政局里,沈溪看着手里的取号单,觉得有些恍惚。她的无名指上,戴着喻昭两年前准备好的求婚戒指。
昨天晚上,她只是拿出求婚戒指,想告诉喻昭,她知道了他的心意,她后悔分手了。
然后喻昭就把戒指戴在了她手上,说:“我答应你的求婚了。”
......
求婚......还能这样的吗?
因为下着大雨,民政局排队的人并不是很多,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喻昭在耳边提醒:“到我们了。”
登记的过程并不复杂,该准备的东西也都提前准备好了,拍照、签字、看着两人的照片被盖上钢印,直到拿着红本本走出民政局的大门,沈溪依旧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就这么......结婚了?
她看着手上的结婚证,再看看身边的喻昭,今天的他打扮地很清爽。简单的白色衬衫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严肃,多了些随意。
喻昭看了眼手表,把自己的结婚证交到沈溪手里,“公司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我先送你回家,然后去公司一趟。”
“不用了,我可以打车回去。”沈溪接过结婚证,雨下得很大,这样开车来回跑并不安全。
喻昭没有反对,只是把自己手里更大的那把伞换给了她,自己是用沈溪带来的那把小一些的折叠伞。“那你到家了给我发消息,我先去公司。”
说完,喻昭撑开伞,匆匆扎进雨里。
沈溪把两本证书放进包里,刚想撑伞离开,却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那是喻昭的父母。
那个方向,是离婚登记处吧?沈溪有些不确定。
钟毓虹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沈溪,她只是淡淡朝她点了个头,并没有再进一步接触的打算。喻成明也见过沈溪,只是时间过得太久,已经记得了。
看到钟毓虹的动作,开口问:“你认识?”
“你儿子要死要活想娶的人,你问我认不认识?”钟毓虹开口就是嘲讽。
门外适时开过来一辆车,司机撑着伞过来接人。钟毓虹没再理会前夫,自顾自上了车。
“你是,沈溪?”喻成明走过来,问。
“喻叔叔。”沈溪朝他打了个招呼,说实话,结婚当天就撞到公婆离婚,她有点不知所措。
喻成明跟喻昭父子俩长得很像,只是一个圆滑城府,另一个却还是锐意藏锋。
“果然长得很像你妈妈。”喻成明叹道,“没想到一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
沈溪礼貌地笑笑,没有接话。她并不想和他谈论自己的妈妈。
“想当初喻昭把你带回来,说是未来儿媳妇的时候,我还很高兴。只是没想到,你们没有缘分。”喻成明有些唏嘘,他想要的人得不到,他儿子也一样得不到,也真不知道是什么孽缘。
这话沈溪更不敢接了,要不是喻成明确实不知道内情,她几乎要觉得他是在嘲讽了。她和喻昭的结婚证还在她包里躺着正热乎呢。
“你这是......”
“正要打车回去呢。”沈溪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网约车的订单还没有人接,她现在只希望赶紧来个人结束这场尴尬的对话。
又一辆车停在门口,正是喻成明的车。他笑着说:“现在雨大,车不好打,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额......好,谢谢喻叔叔。”毕竟是喻昭的父亲,沈溪也不好一直拒绝,只能笑着应了下来。
一路上,喻成明又问了许多问题,有的是关于沈溪的妈妈,有的则是关于喻昭。
“我记得那个时候,你跟喻昭感情很好,怎么就突然分手了呢?”喻成明不是个顾家的人,对于儿子的事他也很少管,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全当不知道。
“可能那个时候太年轻了吧。”沈溪并不愿意过多讨论这些,她现在考虑的,是要不要告诉喻昭他父母离婚的事。
车很快开到了沈溪的小区门口,沈溪拒绝了司机要把车开到她家楼下的建议,在小区大门口就下了车。
车窗摇下来,喻成明微微探出窗口,“小溪,我跟你钟阿姨的事情,希望你能帮我保守秘密。”
沈溪点了点头,“我不会说的。”
晟风集团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要是传出晟风集团实际掌权人离婚的消息,恐怕会引起股价变动。而且,他们如果想让喻昭知道,会自己告诉他,不需要沈溪来做这个传声筒。
撑伞走进小区,路过一家家居店时,沈溪突然心血来潮,买了两双新的拖鞋。一双深蓝,一双浅灰,是他们各自喜欢的颜色。
刚回到家,沈溪把拖鞋摆在进门的鞋架上。拿出手机给喻昭发了条微信消息。“我到家了。”
喻昭正在和公司高层开会,听到手机震动,拿起来一看,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上个季度的财报并不乐观,市值跌了将近5个点,各位有什么想说的吗?”作为国内房地产和旅游开发业的大亨,面对整个房地产和旅游业的萧条,也显出了几分无能为力。
会议足足开了三个小时,等喻昭处理好办公室堆叠的文件走出公司时,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
“喻总,是先去吃饭,还是先回家?”总裁秘书江淮泯问,大多数时候,出去安排工作,他也需要充当一下司机的角色。
“不用了,我有点私事,你先回去吧。”没有让秘书开车送自己回家,喻昭拿出手机给沈溪播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手机里传来沈溪温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