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失重感袭来,安然惊呼:“光天化日,你们要干什么?信不信我报警!”
“报警?”莫宇安嗤笑一声,双手抱在胸前,十足的反派模样,痞里痞气道,“你尽管喊,本少爷倒要看看,这帝都谁敢管爷!”
安然后知后觉想起来,这里可是法律意识淡薄的古早玛丽苏霸总世界,和他们谈道理,根本就行不通。
她一脸死灰地放弃了挣扎,像一个木乃伊一般直愣愣被人扛着塞进车里。
至于刚才还在叫嚣的李琳琳,在看见莫宇安出现的时候,就已经一溜烟儿跑了。
她以为他们会带她去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或者是漆黑潮湿的地下室,毕竟她回忆着书中安然所作的那些坏事,被这样对待还真一点也不冤枉。
但是没想到,车停在了一家私人诊所。
她刚被黑衣人推下车,就见莫宇安阴沉着脸站在她面前,咬着牙道:“真不知道你这该死的女人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
安然莫名其妙被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正准备和他说道说道,就见他挥了挥手,黑衣人将自己押着走进了医院。
目送着她进医院的背影,莫宇安气鼓鼓地回到车上,冲顾廷深吼道:“这下你满意了!”
顾廷深像是没看察觉到莫宇安的暴躁,望着安然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良久后才道:“她真的是你说的那样?”
“还能有假?你失忆之后,我可是一五一十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难不成你怀疑我骗你?”莫宇安炸了毛。
“当然不是。”
顾廷深向来用人不疑,他相信莫宇安没有骗他。
但是从他失忆醒来之后,所有的事实都能和莫宇安告诉他的对上,唯有安然,出现了不吻合的地方。
莫宇安说他和安然势同水火,但他看见她受伤的时候,心脏竟然在不自觉抽痛,身体像是失控了一般上前,想要保护她。
这种掌控之外的事情,可能只能在安然的身上找到答案……
*
等安然处理好伤口被送回来之后,他便直接让莫宇安送他回家。
安然闻言,诡异地看着他,道:“你不会是要带我一起回家吧?”
顾廷深见她一脸的不情愿,心里无端有些烦躁,声音也冷了下来:“难道你现在还有别的地方能去?”
安然语塞,低头看着身上脏兮兮的裙子。别的穿书者再惨好歹兜里还有几个钢镚儿,到了她这儿倒好,就连兜都没有。
尽管自己没有多余的退路了,但想着书中对于顾廷深的各种描述,残忍暴戾,性格阴晴不定,她便依旧有些犹豫不定,想不通他图自己什么。
她低下头,抿着泛白的唇瓣,裙摆的布料已经被她无意识揉出了褶皱。这是她紧张的时候下意识思考的动作,手中总要捏着什么东西。
顾廷深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那细小的动作,心中又是一动。
他本不需要解释原因,因为他笃定了安然只有这一条路可选,但此时,却还是鬼使神差开口,说了个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解释:“你留下来做家务。”
所以他把自己当保姆了?
安然愣了几秒,才意识到他那句话算是解释。
尽管自己被当作保姆,但她反而放下心来。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只有给对方带来利益,她才能心安理得享受相关的好处。
安然知道顾廷深现在破产了,住的地方可能不怎么好。
但真的到了地方之后,她发现顾廷深的处境竟然比她预想的还要惨。
面前这栋年代久远的握手楼,墙面的漆早已褪去,窗户是最老式的木框窗户,走廊狭窄不堪,有些不讲卫生的家门前都是垃圾。
走进房子里,更是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房间一眼就能望到头,一室一厅的格局,除了简单的桌椅,几乎没有别的家具摆件,而且为数不多的家具看上去也十分陈旧。
顾廷深已经打开门走了进去,握着扶手回头,见安然震惊地站在原地,讥讽地弯起唇角,道:“怎么?嫌我穷反悔了?”
安然看见了男人眸底闪烁着的危险,连忙摇头自证:“我没有!我现在比你还穷,怎么会嫌弃你,我只是……”
只是没想到你穷成这样了。
看着顾廷深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西裤,宽肩窄腰,五官完美,一身优渥条件下滋养出的矜贵气质,实在是与这个老破小格格不入。
但后半句话她没敢说出口。
顾廷深为什么会沦落到这般境地?还不是原身联合着外人做的好事?她现在就是罪魁祸首,怎么敢说他穷。
她连忙走了进去,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嫌弃他穷,主动坐在了客厅那一看就是从回收站拉来的老旧沙发上,还熟稔地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道:“坐!”
顾廷深看她的眼神变得微妙了起来,垂眸看了眼安然手拍的地方,恰好有一处擦不掉的油渍,嫌弃地后退了半步,冷冷道:“你以后就睡在这个沙发上,不许踏入我的房间。”
安然连忙识时务点头,利落应下。
“好嘞!”
转而,她想起了什么,又问:“但你不是让我做家务吗?”
“我的房间我自己会整理,你只用负责我房间以外的范围。”抛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
安然看着他回到房间,真的没刁难她,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浴室就在进门左手边,摸清楚格局之后,她便去了浴室准备洗澡,把门关上后,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换洗的衣服。
她现在穷得叮当响,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