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
边止戈带自己部队回到营地,就感到营地很嘈杂。
听到边将军询问,大家立刻安静下来,其中一人站出来如实汇报。
今天天上掉下来一个人。
营地是临时驻扎,没有高物阻挡,很快大家都看到天边有一个人往下掉,落叶般摇摇摆摆,仿佛有东西在尽力托着。
地上的人很快清空杂物,等彻底掉到地面,仔细一看是个女子。
几个人接近想把她叫醒,一触碰就感到尖锐的刺痛,立刻被弹开。
听起来像上面的人。
边止戈对那些所谓的修真者不感兴趣,刚打下司马从襄的一座城镇,其他将军都在那,剩余的后勤都过去清扫战场登记清点。
营地目前就自己职位最高,不去处理好像也不行。
边止戈跃下马,把牵绳交给旁人,示意面前的人带路。
掉的地方刚好在平时打饭的地方,边止戈到的时候,许多人自动往两边让路。
地上的女子看起来毫无威胁力,没有携带大型武器,一身薄薄的衣衫,帷帽的白纱散开,像陷进一层柔软的棉花。
应付完汇报情况的下属,边止戈脸色平淡半蹲下来,碰了碰她的肩膀。
砰——
风声刮过耳边,边止戈反射性用长枪挡住。
今天骑马回来没有背枪,怎么手上多出来一把。
风声阵阵,完全抽不出时间思考,边止戈用力挥枪又挡下一击。
是一把玄黑色的重剑。
没有人操纵它,仿佛一把有自我意识的剑,以极快的速度袭来,几乎出现重影。
边止戈又挡下一剑。
都说长枪是百兵之王,边止戈从未遇到能够匹敌的剑士。
剑停下了进攻的步伐,像操纵它的主人站在原地,微微倾斜睥睨。
边止戈很清楚这并不是停战的信号,反而是狼犬袭击猎物前的凝视。
他不敢放松,以防御的姿势握紧手中的长枪。
又挥来一剑,拼刀几把后,边止戈发现对方只往自己的正面和右手边进攻。
这让他动手更自如,接连挡下回击,几次戳中应该存在的“□□”。
而重剑的进攻只到肌肤前一寸,极有分寸地停止收回,拉开距离后迅速开展下一攻势。
剑打得越来越厉害,边止戈能明显感到对方从开始的警告到现在上头了,完全在凭借兴奋“交流”技巧。
本来边止戈对莫名其妙的袭击很警惕,现在就有点无语,胜负心也跟着挑起来。
打得激烈的时候,远方传来一阵声音,“将军?将军?”
“我没事,有急事再喊我。”
在远方声音传来的时候,剑拉开距离停下攻击,说完话后边止戈急速冲过去。
不知切磋了多久,边止戈气息喘得越来越厉害,铠甲内也汗如雨下。
自左手臂缺失后,这是打得最酣畅淋漓的一战。
剑忽然停下,悬在半空中。
尽管看不到本人,但能感到执手剑士的正气和刚正。
一瞬间回到现实,女孩依然安静躺在地上,很多人半蹲在旁边护卫。
属下难得激动,碰了传说中的修真者后,自家将军忽然闭眼莫名其妙不说话,看呼吸正常身体毫发无伤,自己也不敢乱碰喊人。
到后面男人开始喘气、汗越来越多,属下不得不大喊问话。若不是还能正常回应,叮嘱有急事再喊,属下急得要传鸽前线喊回其他将军和主事了。
边止戈站起来喘气,等气息平复下来,弯腰把女孩沙袋般扛在肩上。
帽子忽然掉下两团黑毛球,在场的其他人条件反射举起手中的武器。
毛球不停起起跳跳,尽管没有声音和眼睛,奇异却让大家知道它们很着急。
由于自己只有一只手,边止戈眼神示意属下捡起两团毛球。
“去客账。”
丹茸睁眼的时候,就看到头顶的帐篷。
体内熟悉的灼烧在疼痛,甚至超过以往,不得不闭眼缓慢缓过来。
昏迷前的发生的事历历在目。
飞船启程后,不停在云海之上航行,偶尔路过几座山和城镇。
像在海上远航的轮船,一天随着海浪摇摇摆摆,但这里没有海浪的潮起潮落,唯有缥缈的云和呼啸的风。
有时候丹茸会趴在甲板边缘的扶手上,迎面感受天空的风。
宋耀辰没事的时候也会陪着,几次丹茸想坐在扶手上,他陪她坐在旁边充当人形安全绳。
两人安安静静坐在那里,脚下就是漫无边际的云海,衣袖随着风起伏。
现在想起来,可能宋长老大多数时间在自己身边,导致今天才对自己下手。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对自己下手,简直无妄之灾。
宋长老临时被别人喊走,自己待在甲板上发呆,忽然有人拍自己的肩膀。
是那天自称来自连云洲的长风门女修。
“是你啊,最近坐船感觉怎么样!”她问。
两人就飞船的体验聊了一会,一切看起来很正常,忽然对方说能不能握个手。
丹茸毫无防备,下一秒呼吸困难、耳朵疼痛,气压急剧变化下根本反应不过来。
再有意识的时候,自己和那个女修站在毫无边际的云海。
对方显然深得反派死于话多的定理,什么都没说直接掏出一把匕首,紧急之下丹茸看见那把匕首柄的标志,下一秒疼痛从背部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