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三两下就吃了颗蜜枣,秦殊凰熬汤药的时候尝了口,师傅配的这个药方极苦,要是汤药一口闷的话还好,像是谢煊晔刚刚这样被她一勺一勺喂,苦味自是被延长了数倍,一颗蜜枣怕是压不住口腔里苦涩的药味。 谢煊晔把口中的蜜枣吃完,秦殊凰就又给他喂了一颗。 喂完秦殊凰有些担心的问:“还苦吗?” 谢煊晔摇头。 其实他觉得一点都不苦,要是秦殊凰每次都能这般给他喂药,他再喝十碗这样的药都行。 蜜枣之所以吃的那么快,不过是想秦殊凰再喂他一颗而已。 此刻,要是谢典在旁边的话,一定惊呆了。 之前他让王爷吃药,哪次不是求爷爷告奶奶,千叮万嘱,王爷才勉强喝上几口,怎么到长公主殿下这里,随随便便就把一碗药喝个底朝天? 汤药里有安眠的成分,谢煊晔病发醒来后身体虚弱,最需要的是休息。 秦殊凰将药碗放到一边,对谢煊晔道:“喝完药,王爷再睡会儿吧。” 谢煊晔颔首。 秦殊凰又扶着他躺下。 给谢煊晔掖好被角,为了让谢煊晔休息好,她打算出去,并且吩咐谢卓等人守着,让周围保持安静。 刚要走,手腕却一把被人抓住了。 秦殊凰一怔,回头,看到谢煊晔紧紧抓着她手腕的修长却苍白的手。 “王爷,怎么了?” 谢煊晔睫毛颤颤,遮住了深邃眼眸里的光芒,“殿下能陪我一会儿吗?” 残王哥哥在她的印象里都是寡言强大的,很少露出这种脆弱的情绪,秦殊凰刚硬的心顿时就软了下来。 她虽然没说话,却重新坐回到了床边的圈椅里。 意思不言而喻。 谢煊晔眼神跟着亮了亮。 他没有放开抓住秦殊凰手腕的那只手,反而把秦殊凰的手拉进了被子。 顺着秦殊凰纤细的手腕下移,很快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掌与秦殊凰柔软的小手相握。 秦殊凰有些惊讶的看向谢煊晔,他已经闭上眼眸。 当秦殊凰以为谢煊晔已经闭目休息时,谢煊晔低沉略微喑哑的声音响起,“殿下,是我的错,还请殿下治罪。” 秦殊凰皱眉,“王爷何错之有?” 谢煊晔苦笑一声,“大婚之时,是我隐瞒殿下中毒之事,我中的毒连最好的大夫都分辨不出,这辈子想解毒怕是希望渺茫,若我的毒无解,身体会越来越差,到最后只会连累殿下……” 秦殊凰歪了歪头,看向躺在床上,抓着她的手,眼睫颤抖到不敢睁开的谢煊晔,“王爷既然意识到错了,那要怎么弥补本宫呢?” 此刻,谢煊晔不敢睁开眼眸,他怕看到秦殊凰冷淡和控诉的眼神。 他紧紧抿了抿薄唇,本来因为病发就不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无血色。 过了好一会儿,谢煊晔像是经过了心里的数次挣扎,才绝望的将一席话说出口,“我自幼中毒,谢典虽然竭尽全力帮我压制体内的毒素,可这两年毒素仍然慢慢影响了我的身体,再过一两年,怕是会更严重。若是殿下后悔与我成婚,可与我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