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中混不下去只能外调吗?她家夫人还至于捧得那精明又贪婪的徐夫人吗?
“到时候,我就说这小贱人受了风寒,反正她身体一向不好,都病得起不来床了,我又有什么办法?”
苏大夫人心里又恨又酸,手里的锦帕让她拧成了麻花。
可是,再怎么嫉恨也没用,茵茵随她生成那般普通的模样,这辈子是不可能入得了东平侯府的。
大夫人现在就希望着能在泾国公府的赏梅宴上为她的茵茵物色个好儿郎,嫁到可心的人家去。
至于苏妙卿……
让徐夫人再留意机会就是。
这京里什么都不多,就是权贵多。纨绔子弟也行、寡居鳏夫亦可,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是把那个死丫头送给糟老头子做妾都行。
“夫人即然已经有了主意,那老奴就安心了。”
“您放心,那死丫头定会如夫人之意大病一场的。”
吴妈妈肯定地说道。
……
与此同时,苏府西北一处偏僻的小佛堂里,窗外的北风呼呼的刮着,偶有零星的细雪敲打着窗棂,伴着阵阵风声烛火摇曳,忽明忽暗,让这漆黑的小佛堂显得更加的凄凉。
佛堂明灭的烛火下,一位少女正在吃力的用狼毫笔抄着孝经,少女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嫣红,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纵然满脸病态,可依旧难掩她的清艳浓媚,云鬓花颜。
赫然正是刚才大夫人和吴妈妈嘴里的苏府二小姐──苏妙卿。
忽然,小佛堂的门被推开,一个身穿蓝布棉衣挽着盘髻的年青妇人手里捧着东西走了进来,身后北风卷着细雪一起吹了进来,蜡烛一晃,眼看着就要熄灭,写字的少女连忙用冻红的手拢住了烛光,烛火跳了跳,明明暗暗,却最终顽强的没有熄灭。
年青妇人见状,连忙转身关上小佛堂的门,可就算如此,年青妇人依旧能感觉到有凛冽的寒风,从大门的缝隙中灌进来。
入夜的小佛堂越发的冷了,冰窖一般。
“行了吗?”
苏妙卿见妇人回来,停了手中的笔,软声软气的问着。
她好像感冒了。
现在额头发热、嗓子又干又疼、冷得要命,还没有力气,头也昏沉沉的。
她叫苏卿,上辈子生着病还连续一周加班到凌晨,结果起身倒水的功夫,倒下去就再没站起来,一睁眼就穿成了古代三岁自闭女童苏妙卿的身上。
这具身体的爹当时是鸿胪寺少卿,为人迂腐又古板,对原身很是冷漠,原身高烧惊厥没了气,他都没来院子里看一眼,这些年,更是险少踏足苏妙卿的院子。而原身的娘生她时难产,早早就走了,不过,却给小小的苏妙卿留下了几个心腹丫鬟和大笔的私房钱。
上辈子被生活卷死的苏妙卿这辈子看着百宝箱里大把的田庄商铺地契和银票,心花怒放,咧着嘴露出几颗白色的小米粒傻笑了起来。
这辈子咱也终于变成有钱人了!
她再也不想卷了,她想做一条幸福的咸鱼,每天吃饱喝足晒太阳,在古代活到寿终正寝。
苏家现在这个夫人是在苏妙卿来后不久进的府,进府后没多久就找了个由头,把她扔到了偏远的院子,还经常找机会刁难她,上行下效,她们这个院子发下来的东西多半都被些刁奴给贪了。
只是,苏妙卿毕竟是个成年人,又不是真正的小孩,这些年装傻扮痴,学也不去上,渐渐的这位新夫人见苏妙卿又小又笨反应又慢,对自己完全够不上危胁,觉得没意思,又忙着和其它几个妾室斗法,慢慢就把她忘到了脑后。
就这样,苏妙卿在古代悠闲的过了十多年。
只是没想到,她都安然地过了这么些年了,今天却突然被‘请’到小佛堂抄孝经,说是小佛堂静心敛性,抄完方可出来。
为了让她静心,这么冷的天小佛堂一个火盆都不让放,杯子里的水都是冰的,衣服也不让多穿,说是穿的太厚,不方便写字。
从没人教她写毛笔字,她的字自然不可能好看到哪里去,这一本孝经她从白天写到晚上,上院那边一会儿说这写得不好,一会又说那里写得不行,害她直到现在还没能离开小佛堂。
进来的年青妇人是苏妙卿亲娘当年的陪嫁丫鬟,名唤金英,现在留在苏妙卿身边当了管事妈妈,府里的人都叫她英娘。
英娘见苏妙卿问,颓然地摇摇头,将手中拖着的锦匣放在案上,便开始从自已身上往下扒棉衣,“小姐快穿上,这是我趁她们不注意跑回去偷偷穿在身上的……”
多亏现在天色已黑,她就是胖了两圈,也没人发现。
“还不行?!”
苏妙卿闻言,脸上是满是失望。
这大夫人还有完没完了?!
这得写到什么时候她才能满意?!
故意的吧?!
苏妙卿不觉心中狐疑。
英娘着急的给苏妙卿披着衣服,手不小心碰到了苏妙卿的脸,惊觉手下温度有些烫,借着昏黄跳跃的烛火端详苏妙卿,这发现苏妙卿脸色有着不正常的潮/红,“小姐,你发烧了?!”,英娘惊叫着,连忙摸了摸苏妙卿的额头,又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安地确认着。
“好烫!”
“不行!真的发烧了……”
苏妙卿现在很难受!
还抄个屁!
不抄了!
再抄下去,她非得得大病一场不可!
“走!咱们回院子!”
苏妙卿不干了,手中毛笔一扔,就打算罢工,先跑为敬。
英娘一听,立刻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