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干涸的小溪,还去了妈妈的坟墓前。
安小随过了一世后才发现,看到坟好像也没那么怕。
突然就有点理解那句话。
你看到的鬼,可能是别人做梦都想见到的人。
兜兜转转,安小随他们回到那棵大槐树下。
“这棵槐树许愿可灵了,要试试吗?”安小随随口一问。
沈言乔双手合一,略低下头,闭眼默默祈祷。
安小随看着沈言乔,属实被逗笑了。
“沈言乔,骗你的,你怎么这么可爱。”
这棵槐树,上一辈子她是相信可以许愿的。
她曾许愿,要她所爱之人平安顺遂,爱她之人要岁岁平安。
不知道是她愿望野心太大,还是槐树没有听见她的祈祷。
不管她爱之人,还是爱她是人,全都面目全非。
“许愿本就是用来骗自己的,灵不灵又有多重要呢。”
是了。
自欺欺人罢了,寻求一个宽慰罢了。
“那我们的大学霸,许了一个什么安慰自己的愿望呢?”
愿安小随永远喜欢我。
“希望你永远喜欢我。”
“你糊弄鬼呢,谁许愿会许这种。”安小随完全不信沈言乔的说辞。
“那你会永远喜欢我吗?”
“不知道。”
不知道这三个字,能回答所有不想回答的问题,解决拿不定主意的回答,也避免了一堆不必要的条件。
总有那么一群人,你回答了他,他不相信。
他只知道他认为你该回答的答案,但凡你所说的和他预想的不一样,他就立马成为装在口袋里的人。
所以,还不如说不知道。
“不知道是会还是不会。”
“都说了是不知道了。”
“你会永远喜欢我吗?”
安小随不知道为什么对一个说不准的答案那么执着。
可能是属于这个年纪的占有欲,就只是想要有一个答案或者是承诺。
即使这个承诺不会实现,但至少现在会有很多人会这个承诺沦陷。
“不会。”这个安小随能比较确定的答案。
“但我会。”沈言乔说。
人总是在犯贱,明知道答案,却还是想要听她回答。
可能十多岁的孩子就是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死咬着那个答案。
就是想要知道得明明白白,自己的东西也标着价,不许别人拿。
安小随并没有再舅舅家多待,毕竟她现在要争分夺秒,需要快点,再快一点。
安小随走的时候舅舅只是客套的挽留一下,就好像早知道她要走一样。反而是安逸,冲上来就抱着安小随的大腿,不准她走。
上一辈子到这一辈子,第一次有人挽留她,还是一个小屁孩。她有点招架不住,想赶紧逃,看着小屁孩脸上那大颗大颗的金豆子,又于心不忍。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安逸会舍不得她走。明明上一世,安逸是最不肯和她亲近的那个,怎么这一世的反差会这么大。
最终,逃避战胜了不忍心,安小随逃了。背影看上去虽然很狼狈,却又毫不犹豫。
沈言乔看着被自家媳妇扔下的小孩,只好低头去哄。
沈言乔答应了安逸有时间了会来陪他。
可谁有说的准,有时间是什么时候。
城市的喧嚣带走了农村的热闹,车辆的嘈杂带走了鸟儿的欢笑,有的人在城市里早已遍体鳞伤却仍不肯回头,有的人死守着那块贫瘠的土地不肯离开。
一辈人有一背人的生活方式,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生活追求。无论前方是充满荆棘,还是遍地鸟语花香,都会有人努力前行。
有人说,每天都在往前爬,是为了活着。
但也有很多人不知道活着的意义,安小随就是其中一个。
她总是处在被动的那一方,上一世想尽各种办法给外婆治病,这一世拼尽全力想要离开这里,所有的所有,都来源于生活的压迫。
可那又怎么样呢,即使生活没有一点希望,即使前方无路可走,即使未来充满刺条,只要她不放弃,早晚有一天会看到黎明的朝阳。
无论是被动的那一方,还是主动的,都该是自己说了算。
安小随看着旁边入睡的男孩,忍不住偷拍了一张。
这一年,她和喜欢的他,坐在同一辆大巴车上,她看向他,感叹他好看,他闭上眼,梦着他们的未来。
剩下的寒假时间,安小随几乎都在沈言乔家里。
没有回去看过,云野现在怎么样了,她也不关心,她现在,只想好好过好自己。
她和沈言乔的生活很简单,除了吃饭和学习的时候,都是各做各的。
不互相打扰,谁也没跨过那条线,谁也没想过要触及对方的秘密。
安小随脸上的伤疤到开学那天,也没有多大好转。一条长口印在脸上,让人看了心疼。
当时事情发生过后,学校及时封锁了消息,有透露出的风声也被学校找人压了下去。学校对安保工作加强了管理,监控数目更是增加了不少,就连学校规定也临时加了几条。
老师必须带好教室工作牌,否则不许入校。
学生不穿校服,不佩戴学生证不准入校。
沈言乔本来还怕安小随会怕学校里的同学对她恶言相向,会在意脸上的疤被人触及。
但听到安小随和她开玩笑说,我这算不算史上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