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没有辩解，语气也很平静，说道：“我对不起她。”
“陈大哥，你不会以为一声对不起，能换回她五年吧。”话说道这里，慕之妍的酒瓶被她拿走，低声劝道：“阿妍，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慕之妍大声答应她“好”
然后抬头看着言汐便不说话了，想着这两年她的样子，不免很心疼，猛地站起来，抬起手抱住了言汐的头说：“你看你，我就数落了他一句，你就这般护着他。”
你明明每天都在笑，我却感受不到你的快乐，很想说，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快乐过，还好——
顿了一会儿，慕之妍拿起酒瓶指着陈晨，语气有些哽咽：“还好，我给他盼回来了。”
喝得有些多，就在阳台躺椅上，唱着周董的歌，一首又一首。
直到天边的升起一点白，言汐眼皮打架地迷糊道：“不行了，你这劲头太足了，我先睡了。”
之妍笑着拉住她，说道：“一起睡。”
至于，陈晨早早就被言汐打发回去了，毕竟之妍发起酒疯，那是谁都拦不住的。
翌日，陈晨录完节目，忍不住回想慕之妍醉酒说出的话：“找了他很久。”很明显，这个他就是自己。
“陈哥，手机。”小敏把手机递给她，“有两个未接来电。”
“嗯，我等会打回去。”陈晨拿起电话，“喂，你好。”
“陈晨吗？”电话彼端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是慕之妍。”
和慕之妍约的地点是老城区叫陶怡居的茶楼。
是之妍之前存在这里的好茶，饶是陈晨这般不爱喝茶的人，都多喝了两盏。
略微寒暄后，慕之妍说：“找你可真不容易，幸好在言汐常听的歌单里，找到一个叫颜辰的歌手。”
看见陈晨黯然的表情，之妍笑了起来，“你应该不知道吧，她微博有个小号，只关注一个歌手——她的话说到这里，突然沉默了很久。
“我只知道她有个很喜欢的人，找了很久。”眼前这个人好像是言汐的禁忌，在她那里，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出来，连名字都问不出来。
说道这里，之妍的心里就堵得慌，握着茶杯猛灌了几口，用以消化自己目前糟糕的情绪。
“很奇怪吧，明明去年就知道颜辰这个名字，我却找了你半年。”你的微博很长一段时间的沉后来你新回复了一条评论，我那黑客朋友才查到你在江南。
其实，我不确定她要找的那个人是不是你，我只能先让我江南的朋友留意着你，然后让她去你常去的巷子给我买茶具。
陈晨大概猜出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却没有开口，继续沉默了下去。
她继续说道：“她刚来的时候，公司里那些大姐都想给她介绍对象，不是外甥就是大侄子。”有天下班得早，我们在饭桌上又猜了起来，有人猜的是何总的堂弟，有人猜的是公司里的刘思成，我猜的是我们的朋友周睿。
陈晨抬头想问为什么是周睿，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她再次打断。
之妍好像陷入了自我回忆，自说自话道“至于言汐，对于我们的这类游戏，从来采取都是不打扰不参与的做法——之妍看着他说道，似乎她一直就是那样，给人的印象始终是个稳稳当当的人，不吵闹，性子也不沉闷，说话礼貌又温和，偶尔也会调皮，很会讨大家的喜欢。”
她工作起来一直都很拼命，有次她笑着解释起来，“因为我要去的地方很远啊，在凑车费呢？”回忆到这里，之妍眼睛湿润起来，后来我才知道，她在全世界找你。
说实话，知道你来安城找她，我的心里很不安，我完全不了解你们的过往——说到这里，之妍意识到说太多有些不合时宜，站起来给他倒了盏茶，道歉道：“我也是真的担心，所以昨天晚上失态了，抱歉。”
“没事儿，这两年很感谢你在她身边。”陈晨心里有点难受，说不出其他话。
之妍看他的眼神，也不好再多话：“这次，不要再辜负她。”之妍向来响亮的声音却低沉起来，“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人不能只为自己活着。”
之妍看得出他也是有苦衷的，但是对于言汐，她不能再看着再受伤一次，她从包里翻出一张单子递给他，陈晨接过，是言汐的体检单子，以她的工作状态，大概如果哪天倒在公司，我们都不会觉得奇怪。
她说完就结账走人了，陈晨默坐着，单子被他紧紧捏住一处，这些病竟是因为他吗？因为他？
“哗哗—”是开水烧开的声音
陈晨绷了许久低头的情绪在这一刻溃不成军，低头埋怨道：“你为什么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