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才略有缓和的氛围被薛晟意外的出现彻底搞僵。
清宁冷冷的眼神和质询的话语令谢涟无所适从。此刻,他竟是有一点怕她的。
谢涟小心翼翼地拉住她的手腕,近乎乞求般低声道,“清宁,我不知道他会来,你先回房间,我会处理好一切,我向你保证,他不会再来打扰你。”
清宁避开他的手,冷眼看了他一眼,嘲讽道:“你的保证,已经宣告失效。麻烦你处理好和他之间的破事,别再拉扯到我身上!和他多待一秒钟,我都嫌空气脏!”
她说完,看也没看薛晟一眼,转身上了楼。
她的声音不算小,全部被薛晟收入耳中。
薛晟英俊苍白的脸上带着未愈合的伤,又被她的一番话气得发青,看着格外的狼狈,只是他到底事情做得不地道,心里不得不顾忌谢涟的情绪,不敢当场发飙。
他心里郁闷至极,潇洒恣意顺风顺水的二十几年都白活了!就栽在这么个丫头片子手里,整得他现在里外不是人的,他爸薛航临给他一顿好削,他妈也没个好脸色,讽刺他手段低劣不上台面。
而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谢涟居然单方面宣布跟他断交!拉黑了他所有的通讯方式!
他碰都没碰到她一下,不过就亲了那么两下,便遭受谢涟这样对待,他越想越难受,越想越生气!
他们两个人是过命的交情,从小他就护着谢涟,看他比自己都看得重,他却为了一个外八路的女人跟自己来绝交这一套!真是猪油蒙了心,那么个祸水他偏偏当成宝!
他前些天躺在病床上急怒交加,等伤好了点,今天勉强能下地走动了,他赶忙挪着伤腿来和谢涟服软认错,结果就听到家里佣人说,他和那丫头已经订婚居然还特么同居了。
他一时怒火攻心,心里又酸又苦又闷闷的疼。
此刻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薛晟看到面冷如玉的谢涟,心里的火又渐渐散了,可仍觉得酸涩。
他腿部不太自然地挪到谢涟面前,语气有些期期艾艾:“你怎么这么狠,说绝交就绝交,我又没真碰她,就值得你这样对我?”
一贯目中无人的大少爷变成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再配上他今天有些凌乱的发型,颓丧的脸庞,还真容易让人心生不忍。
谢涟无动于衷,平静地说:“我不止一次对你说过,不要动她,你听了吗?”
“我没有……没真的动她。”薛晟耷着头,声音嗡嗡哑哑的。
“如果顾清然迟了一步,真的不会吗?阿晟,我只是高估了我们之间的友谊。我太了解你,从小到大,你想要的就一定要不择手段弄到手。我没有那个本事来让你为我改变本性,所以我只有和你保持距离,我不能看到我最爱的人被你染指。”
薛晟烦躁地抓着头发,强硬地保证道:“我不会再碰她的!真的不会了!我想要女人什么样的没有,干嘛就非她不行了,那天我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她又……对,她本来就是水性杨花的人,我就是被她勾引的才——”
谢涟厉声打断他:“够了!你别再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清宁的容貌不是她的错,更不是你用来为自己开脱的借口!她是我的妻子,我不可能和意图侵.犯她的人做朋友。阿晟,你有权有钱有人脉,不少我这一个朋友,我们到此为止。”
薛晟的脸色变得煞白煞白,他神情恍惚了一下,才扯出一个凌落的笑,语气幽幽道:
“你将她捧在手心又怎样,她心里没有你,所以不愿意和你同房。而她已经不是雏,可那天她还是的……”
“谢涟,她的第一个男人,不是你……”
薛晟凑近他耳畔,声音充满恶意的嘲弄:“你眼里神圣不可侵犯的女人不过是顾清然玩剩下的,她却要在你面前立清高,你一向洁癖,骄傲如斯,就愿意接别人剩下的?”
谢涟拉开二人间的距离,神色冷冷对向薛晟的眼睛,不紧不慢地开口:“若以此来论,谁也脏不过你薛晟,你在M国玩的离经叛道,种种韵事,我亦有耳闻。”
他此话一出,薛晟霎那间懂了,愣愣地看向谢涟如琉璃般透彻的眼眸。
他知道,原来他一直都知道。从前,他只是不想知道而已。
谢涟淡淡道:“就这样吧,我不希望你再来打扰我们。我会换掉家里所有的工作人员,安保那里我也会打招呼,希望你以后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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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天见到薛晟以后,清宁又对谢涟回到了冷若冰霜的状态。
临近过年的几天里,别人都处在摸鱼的状态,清宁每天的时间却几乎被表演、台词、形体这几个课程堆满。
所幸她有舞蹈基础,形体这一关过得勉强算轻松。
每天筋疲力尽上完课后,清宁回到家差不多已经晚上八点了,洗漱完后她就会拿着剧本慢慢研读。
这是个改编后的童话故事《美人鱼》。
小渔是一条深海里未成年的美人鱼,偶然在海面上玩耍时,她看见了坐船出游各国的王子嘉里,她惊奇于嘉里的风采,一路跟随着船只。
到了夜里,她会偷偷躲在船舱角落,默默观察着嘉里,他每天夜晚会在船头拉一曲小提琴,那是比美人鱼的歌声更动听的音乐。
在他忧郁动人的乐声中,小渔迷上了这个俊美华贵的少年。
可是,王子一行却被一群嗜血的人鱼盯上,一场海难就此产生。小渔在混乱中救下了嘉里,她带着嘉里竭力游了许久终于到了岸边,可是怕被人类发现,她只能远远躲在一边不敢露面,终于昏迷的王子被路过的邻国公主救了回去。
嘉里睁开眼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美丽的公主凌洛,他虽然隐隐有些疑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