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几下敲门声,礼貌而克制。
她瞥了一眼谢涟,施施然起身,去开了门。
顾清然出现在眼前,他紧蹙着眉,“这酒店周围聚集的都是狗仔,清宁,你——”
眼神一错,赫然发现沙发那里坐着一个仪容俊美的青年。
未完的话止住了。
谢涟不紧不慢地起了身。
清宁抱着手,站在一边,懒懒地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许久不见,顾总。”
谢涟率先打破这长时间尴尬的安静,从容地开了口,“清宁来外地拍摄广告,我不太放心,所以过来看看她。”
“哦?”顾清然伸手解开衬衫的领扣,原本端华的俊美显出几分慵懒。
他低头看了一眼清宁,薄唇溢出淡淡的笑,“你以什么身份来关心她,前导演,前男友?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还用这种死缠烂打的方式,似乎只会增加别人的麻烦和厌恶。”
谢涟走到他们面前,仍旧保持着完美的礼仪和微笑,“我想你搞错了,我和清宁就算分手也还是朋友。我以朋友的身份来探望她,难道她连会友的自由都没有?”
顾清然淡然地说,“我当然不会限制清宁交友的自由,可对于别有用心的朋友,必须提防一点。”
清宁懒得再听这两人你来我往,直接往屋里走,“你们要争论请出去,我想睡一会。”
顾清然旋即打开门,不动声色地说,“谢先生,你该走了。”
谢涟侧过头,默默地看了一眼已经伏在抱枕上休憩的女孩,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冷漠到不近人情的男人,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碍眼的人终于走了。
顾清然悄然坐到她身边,总统套房的豪华沙发十分宽敞,足以能躺下两个成年人。
凝视着她恬静美丽的睡颜。
清宁睁开眼睛,懒兴兴地问:“为什么你还不走?我要睡一会了。”
他的目光格外幽深,“拍完这个广告,和我离开这里,一起去M国。”
清宁闭上了眼睛,换了个更惬意的背朝他的睡姿,“我说过要时间考虑的,现在我还没有想好。”
他也顺势躺下,将她揽进怀里,抚摸着她浓密的秀发,“可我现在不想等了,也等不下去了。”
“如果有人再次从我手里夺走你,我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些什么事情。”
“是吗?”清宁冷冷道:“就像你对阿澈做得那样吗?”
顾清然道:“愿赌就要服输,是他们江家赌输了。江澈他,太年轻,太冒进,他的死不是我造成的,是他自己。”
“是啊,总归是他傻,是他玩不过你。”清宁转过头,冷漠地注视他,“你哪里有错?”
“你要怪我,我也无话可说。”他捧住她的脸,眸光澄净如水,带着柔情的雾气,“我从没有和你诉说过我这二十多年来的历程,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是今天的我,我也中过无数人的暗箭,如果我不能爬得起来,即便是我的亲生父亲,也只会站在一边,冷眼看待我的失败,因为他只信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在我们没有重逢之前,你是我记忆中唯一有过的暖色,江南的濛濛烟雨,那个爱和我撒娇的小女孩。”
“宁宁,你不知道我那时有多喜欢你,我甚至想过将你一起带走,可是你有你的父母家人,我不可能那样做。回到B市后,我再次接受我的使命,除了不断学习变得强大,没有第二条路。那段和你在江南小城的生活,是我人生里最惬意最放松的日子,可是回来后的我,不配有这样的松弛,我只有强迫自己遗忘你和那段时光”
“等到我们重逢后,我对你起了那样的心思,可我耻于承认,白白错过了那么多。现在,我已经不想再浪费一天了。清宁,人生不过百年,我们为何不珍惜眼前?”
清宁垂眸听着。
他的长指抚摸着她的脸,带着怜爱和温柔,“人死不可复生,他如果活着,也会希望你过得幸福,不是吗?”
顾清然正值男子风华鼎盛的年纪,颜若舜华,眼神清湛,这般巅峰造极的男性魅力,是非常诱惑异性的。
清宁却神情淡漠,瞥到他黑发间的一根银丝。
她的手穿过短短的黑发,捻住那丝白,低声道:“清然哥哥,你不到二十四岁,就已经有白发了。”
顾清然顿了一下,眼神微动,轻轻叹息一声,“都说男人易老,我整日为公事忙碌,又比你大了几岁,不比那些小男生们朝气蓬勃,宁宁嫌弃我了?”
他为她肯亲近的举动而心悦,见她只是盯着那根白发,搂在她腰间的手也不觉轻轻摩挲了两下。
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密不透光的窗帘掩盖住了外头的日光。
室内暧昧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男女肌肤相贴,那种隐秘而汹涌的情潮在二人间一触即发。
曾经甜蜜诱惑的记忆循迹而来,令人无法忍耐下去。
“宁宁......”顾清然低低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翻身而上,扣住了她的脸,不等她的回答,便吻了上去。
清宁起初只是被动地接受,然后缓缓搂住了他的脖颈,回应了这个吻。
她的身体还记得被他爱.抚时的感觉。
此刻的她,需要刺激和抚慰。
如烈火一般,原始到近乎野蛮,真实,炽热,令人精疲力竭,欲罢不能。
她听到自己破碎的声音,
他汗湿了的黑发在她眼前忽隐忽现。
清宁醒来时,天色昏暗,已经晚上七点半了。
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