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顾云棠哑然失笑,心说师尊您真会挑人。
她这样一笑,众弟子以为是她听到“相当认真”一词,自己也觉得荒谬,他们好些人都忍不住直直笑了出来。郁舟也以为她这样是自轻,眼神里有些失望,但他还是静站在她面前,等她答话。
殿内此起彼伏的嘲笑她早已习惯,顾云棠清了清嗓子,开口答道:“拥有神赋之躯之人,天赋绝顶,灵力无限,但是寿命不长。最早的记载是在千年前的荒涂残卷上,形成原因不明,它与境月神玉,噬魂禁轴之间有紧密联系,不过这噬魂卷轴早已幻化归墟,据说境月神玉如今还存在于世间,藏在某个隐族里……”
说到隐族之时,她瞥了一眼左侧的江洛桂,他此时正细细核对书上的内容与她所讲,并无情绪波澜。
“还真是对的!”
“细节也说清楚了,不是胡蒙。”
“真如师尊所言,看来她是在认真听课!”
听完她这一席话,弟子间低微交谈声此起彼伏,都在讶异于明明师尊只今天讲了一次,她就能说得这样详尽。不详尽才怪,毕竟是关系到她身家性命的话题。
此刻的郁舟笑意盈盈,清润声音里满是赞赏,“讲得不错。”
师尊几乎没这样夸过她,顾云棠有些不好意思,挠头笑着。
他眼神一瞥,看见她桌上写满密密麻麻笔记的书页,伸手想拿起那书,夸赞道:“难怪如此详尽,原来是私下有做功课。”
她脸色一变,用手捂住这书,要是让师尊知道自己课间明目张胆看话本子,肯定能被罚死。
郁舟见她动作,眼里染上疑色,顾云棠尬笑解释着说:“只是字迹丑陋,不便脏了师尊的眼。”
“无碍。”云棠这次如此好学,必定要当众之下好好夸她一夸,他将那书从她手中抽过来,仔细看着笔记内容。
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原本还算安静的研学殿内这时候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郁舟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弄得一头雾水,他循着声音看向弟子间,只见他们都盯着手中书的页面发笑。
郁舟合上书,看到封面四个显眼大字
“追妻手册”
此时的顾云棠一点点用手挡住自己的脸,不想跟师尊眼神对视。
郁舟笑意完全凝固,脸色沉了下去,带着怒气一字一句往外吐字:“顾—云—棠!”
还是没躲过这一劫,她脸上苦笑,“在……”
云庚君此时依旧是一席仙气白衣,容貌俊朗出尘,可脸上却已不见温和旭雅之色,语气带怒但声音仍旧平稳,“你的书呢?”
“在您手里”
郁舟眉间紧蹙:“我问的是你的课本。”
她语气弱了下来,最后低到听不见了,“今早起得急了,没带……所以……”
他蹙眉闭唇,看她的眼神带着一股冷意。顾云棠原本是他最寄予厚望的弟子,九年前,她在玄天宗弟子选拔中轻松拔得头筹,那时的她一身出萃天资,一股绝顶悟性,坚定地要拜入他门下。
进入师门后,她仿佛变了个人,虽说仍旧天赋奇绝,次次考核拔尖,但性子日益顽劣,屡教不改,做出许多荒唐之事。他心中担忧,修行是心和行一起磨炼,这样下去,恐怕会误入歧途……
现在不严加管束,难道等她成为邪修魔头了再管吗?
郁舟回味着顾云棠的借口,怒气直升,胸口能见到略重的呼吸起伏,“没时间带课本,但是能带话本。你找的借口好啊!”
顾云棠此时低垂着眼,仿佛被他的怒火吓到,“师尊,我知错了……”
“你自己说,你错在何处?”
“错在上课走神,不认真研学;错在做事马虎,忘带课本;错在贪玩糊涂,将此等……此等杂物带来课上。”她说话时语气诚恳,说着说着,眼圈还开始泛红。
听着这些避重就轻的话,郁舟知道她还是顽劣不改,“你最大的错就是品行不端!你明知这等物品不能有,还费尽心思弄得!”
“弟子,弟子知错了……”顾云棠的头垂得很低,声音也微弱轻颤,带着明显的哭音,一副娇弱可怜样。不知怎的,她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一边抹着泪,一边支吾说着:“自己行为不端,有悖师尊期望,违反门内规定,带坏课堂纪律……”
她居然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哭了起来?
见她这副模样,想是知错了,他语气和缓了些,“罢了,待会儿自己去戒律堂领罚。”她如今还年轻,有些劣习慢慢也就改了,也不必这样苛责她。
顾云棠小心翼翼地拽住了他的衣角,“师尊,还有一事。”
见她一副怯怯的样子,郁舟心中不忍,是不是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重了?他声音温和下来,“说吧。”
“那个,书能还给我吗?”
郁舟:“?”
此时顾云棠意识到什么,又将袖子来擦了下眼,随即眼泪似露珠般地往下流,“师尊,这本书是……”
她话还没说话,就被郁舟的动作打断,郁舟牢牢捏住她的纤瘦的手腕。
他心里正疑惑着怎么方才哭的那么突如其来,原来是衣袖上做了手脚!
他俯在她衣袖边,轻嗅一下,一股火辣的感觉冲向他的眼鼻。
在顾云棠的视角,师尊吸了一大口进鼻腔,闷声被呛了,眼泪微垂,轻咳了几下。
这下完了!
她方才的诚心悔过全是装的!郁舟举起手中那写满淫词艳语的书,对着逆徒喝道:“你来玄天宗就只是为了看这等鄙物的吗?”
他说话时脸色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