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闷气。
而紫月殿的门口,紫月离背着手,目送着快接近岛边画舫的马车,喃喃道,
“再见,又不知何时。”
车驾内,韩子默展信,那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
子默,
此去遥远,弟月寒可尽责相护,东邱羽华族之事,我也需他去探查一二。
他外表过于规矩,但实则外冷心热,不难相处。你门内修炼道法之流,也尽可相询。
另,
门内现在依然暗涌频动,
且再等我段时日,我定如约而至。
万望珍重自己!
韩子默又反复看了几遍,才淡淡的收了信,又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怀里,眼神也有些放空。
“呀——”
更让秋霜和羽青惊奇的是,他们的车驾内居然摆着两盆含苞待放的白色海棠,整个车内都弥漫着一股子淡香。
韩子默瞅了瞅两眼放光的羽青和秋霜,说道,
“听说前几日,你们就是为了这花跟人家吵起来了?”
羽青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说道,
“没见过嘛,给师父丢脸了。”
韩子默淡然的一笑,
“江南气候温润,所以花儿都开的别样好,自然也娇气。我们那里的花虽然不够艳丽,但是胜在顽强、傲气和大度,你们说呢?”
秋霜傻乎乎的点了点头,还是认真的盯着那两盆海棠,净想着回去如何跟那帮师弟师妹们吹牛。而羽青会了意,认真的点了点头,给师父剥起了蜜桔,就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抛到脑后了。
这一路上,每逢休息,流溯门几个人都会偷偷的看紫月寒。
紫月寒不论车上车下,坐姿都是笔直如松,浑身上下一丝不乱,而且他好像习惯了一个人,就这么冷冷清清的独自待在一旁,跟谁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韩子默也摸不准他的脾气,该有的客气都有,但也不会越矩多言。韩子默心中自是恣意洒脱,唯独面对紫月离以及与他相关的一切人和事,就变得有些不够坦然起来。
而这里面最为心痒难耐的就属林华,他看向紫月寒的眼神都是赤裸裸的敬仰,但是又觉得不够自信,几次想搭话,话到嘴边,又活生生的咽了回去。
若说秋霜,是没见过几个好看的年轻男子,但是看向紫月寒时,也只敢偷偷的瞄,因为这人似乎自带了一种疏离感,哪怕好看都不敢看的感觉。
紫月寒偶尔目光与其他人碰撞,眼神柔和也极有分寸。羽青毕竟跟他也算有过两次接触,他们门里一派和乐,看他自己总孤孤单单的样子,她又惯于去照顾别人的感受,所以每每休息,她都会默不作声的给他端来茶水或者果子。紫月寒本就不善与人交际,更不喜人近身,好在羽青往往放下东西就走,也不说话,倒是让他自在不少。
而秋霜和林华数次小心目光试探之后,感觉这天下第一的人好像也没什么架子,胆子也变大了。
到底是秋霜更加没心没肺一点,率先打破了试探的僵局,她离的颇远,小心翼翼的问道:“紫月青主,你的凤凰呢?那么大个的灵兽得装多大个灵袋里呀?”
紫月寒愣了一下,然后抬起自己的白色的广袖,只见那广袖无风而动,突然闪现了一层金色的暗纹,光波流转,似乎是一只熟睡的神鸟睁了下眼睛,把秋霜惊得不住的揉了揉眼睛,说道:“这这这……这就是那只凤凰吗?”
紫月寒点了点头,秋霜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兔子,一抹愁色又上了眉头。
一旁早就按捺不住的林华也稍稍凑近了些,声音里略带了点哆哆嗦嗦,问道,
“紫月青主,你的修为是谁教的?如何能快速破境?你几近化境的感觉是什么……你曾打败过多少人……”
“咳……”坐在不远处的程江没想到林华一开口就憋不住,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想提醒一下师弟的鲁莽,倒是韩子默喝着程江刚煮的温热的茶水,拍了拍程江的手背,笑了下,
“小孩子,无妨。”
果然,紫月寒并没有被林华一连串的问题弄的不耐烦,而是很认真的听完林华几个问题,然后开口说道,
“我心法俱是自修,破境靠的是缘感和勤勉,这个境界……并没什么感觉,至于打败过多少人……似乎也没几个人……”紫月寒答得很认真,一点敷衍的意思都没有。
倒是一旁的韩子默轻声说道,“剑斩万魂,这江湖里有几个人敢去挑战?即便有,也是递拜帖切磋,输了谁好意思公开……有时候没有对手比很多对手,可怕多了……”
韩子默自认为这话说的声音很小,但是刚说完,紫月寒就递过来一个颇为谦逊的眼神,说道,“那是紫月门弟子一起护卫家园,非我一人之功。”
韩子默立时住了口,尴尬的笑了笑。
林华又问了许多问题,也多是少年人仰慕英雄的稚气之言,紫月寒并没有觉得他啰嗦,一一简要回复。
这一日恐怕也是林华有生之年以来,最为充实的一天,连他说话的口气,执剑的姿态都变得“冷傲”起来。
模仿,大概是走向心中崇敬之人的第一步吧。
相比之下,羽青就没有别的心思,因为她满脑子想的都是羽华族灭族的真相,四年前的旧事此时在江湖大会上被提及,又有紫月门介入,紫月寒亲自去调查,无疑是最大的助益,她太过迫切的想抓住这个机会。
有那么几次,羽青瞥向紫月寒的脸,心里总有个念头蠢蠢欲动。她想向紫月寒询问一二,却又不敢漏了什么端倪,一路上都在寻找机会。
又一日露宿山林,紫月寒靠在一颗树干上闭目养神。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