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景掌门?”
“哦,我师兄啊!您来的不巧,他自紫月门回来就闭关了。”
“哦。”
紫月寒随口应着,眼睛却又飘忽的看向屋内晃动的人影。
终于盼到那位满头花白的钱婆走了出来,她佝偻着腰,眼睛也没抬,说道:“心脉未毁,我已经给她服了百灵丹,性命无虞,且等她自己醒过来吧……”
说罢,她咳嗽了几声,没等紫月寒道谢,就先行离开了。
天色有些擦黑,紫月寒婉拒了几位长老的盛情宴请,独自守在了羽青跟前。
眼下回想白天的情形,他还是觉得有点隐隐的后怕。
她听羽青喊那个鬼面人“天逸哥哥”,那人是谁?是羽青的旧识?又为什么成为鬼宗的人?又为什么欲杀又要救?
紫月寒坐到了床前,看着静静睡着的羽青。她脸上毫无血色,呼吸微弱但已经均匀,双手安分的交握在胸前。
枕边放了一些她随身的物品,那件染血的外袍交叠,血迹被压在了下面。上面有一些散碎的银子,一个梅花簪子,一个装银针的布袋,还有合着的一张两张纸和一个破旧的布包,那布包上歪歪扭扭的绣着一只蝴蝶。
紫月寒看那布包有些眼熟,知道它不是羽青的布包,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是他一时没想起来。
然后他又看见了旁边压着的纸,这两张纸也同样揣在她的怀里,按说也应该有血迹,但是那张纸却出奇的平整,干净。
紫月寒忍不住拿了起来,手一触到,就感到上面有个薄薄的灵罩,这般小心该是特别重要的东西。好奇使然,紫月寒修长的手指在那灵罩上一划,徐徐的展开了。
外面的纸上画了个模样奇丑的夜叉似的人,下面署名夜楚云,这让紫月寒感觉有点好笑,但是旁边一侧还附了三个小字“烦人精”。
紫月寒眉头一皱,有点悻悻的放下了,然后又打开里面的那张纸。
跃然入目的是一个长身而立的男子,一身白衣,手握飞羽弓,身后一轮紫月,眉眼无波,高傲冰冷。虽然画的不是特别像,但是还是让紫月寒愣住了。
这是,他的画像!
而就在右下角署名的地方,有三个特别娟秀的小字,
守护神。
在那三个字旁边还有个小小的落款“青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句想并肩同行的话,那字就像她本人般,小小的缀于旁边,不远不近。
只是一幅画,她就如此小心的护在怀里,哪怕生死攸关,这画都不曾污损。
原来在她心底,自己竟如同她的守护神一般,紫月寒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重要。
“青儿。”
紫月寒的心有些颤动,轻念出声。
他抬起头,看着那沉睡的眉眼,重新梳理了一遍从初见到此时,那种渐渐在变的心情。
他以为他自己是习惯使然,而看见这幅画,他突然明白,珍重如她,就像这一直被护在心口的画。
而更让人惊喜的是,他这难以自抑的靠近,也许并不是一厢情愿。
紫月寒冰山清冷,最习惯却也最难熬的就是孤单。
这次出行也不是他本心,而是想替兄长做些事情。
又或者习惯了凤背之上的天高云阔,贸然行路看了许多人间烟火,他才知道,不论酸甜苦辣,生老病死,人都应该有滋味的活着。
而羽青身上,极甜又极苦,在他第一次相救,第二次第三次之后,事不关己终究抵不过那种升腾而起的保护欲。
他第一个看见了她的真容,又第一个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人,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逃不掉,也躲不开。
她的过往折磨,前路凶险,她不曾自怨自艾,不曾自暴自弃。即便她的世界异常黑暗,她仍怀有希望,心有暖阳,向光而行。
回想点点滴滴,她的内心向自己一层一层的剥开,她看向自己那种依赖和信任,她说想与自己同行的坚定,还有她……扑向自己的那种本能。
不由自主的,紫月寒伸出手,轻轻的抚了抚羽青的额头,她眼睛合着,瓜子一样的小脸上,眉毛微弯,眼睛修长,长长的睫毛微垂,鼻子小巧而高挺,唇形如花骨朵般小而薄抿,她那么静静的睡着,看起来乖巧温顺。不是灿若牡丹,但像出水芙蓉般,清透灵动,没有任何攻击性。眼尾的一点泪痣,更让她的美如江南之色,轻柔似水。
紫月寒那么毫无顾忌的一遍遍看着,眼神里的光温柔到了极点,他感觉他有些理解,母亲对父亲的那种眼神,哥哥看韩子默的眼神。
终究是对她,生出了些异于旁人的心思。
突然,羽青的眉头微蹙了下,眼角湿润,不知道是不是梦里见到何人,让她有些张惶无措。
紫月寒犹豫了下,不是从前的抗拒,而是有些渴望的把一双大手缓缓的覆上了羽青的手,他想给她些温度,想告诉她不要再害怕。
但是——
羽青的袖子里突然幽幽的爬出了一条绿色的小长虫,一脸疑惑的看着紫月寒,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紫月寒像是突然被揭穿了心事一样,“嗖”的一下缩回了手。
本来紫月寒想装的若无其事,又想起来这蛇不是一般的灵兽,已经通灵晓得远近亲疏,看看身边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收买它的吃食,干脆把心一横,眼神犀利,修长的手指指着那蛇的头顶,分明一副“你什么也没听懂,否则灭口”的架势。
碍于人家修为强大,碧游歪了歪脑袋,特别识时务的又钻了回去。
紫月寒犹自觉得面上有点尴尬,这时门外有轻轻地敲门声,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