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我有多害怕……旁的玩笑都可以……你怎么能拿你的眼睛骗我……这两个月,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煎熬……”
紫月寒觉得这话好像有别的意味,可是他脑子还没有转过这个弯,又小心的问道,
“害怕什么?”
羽青觉得他像是在故意套自己的话一般,心里还有些怄,头一扭,错开了紫月寒的手,一下子站起来,擦了一把眼泪,然后扭头就往外走去,边走边说,
“我去……找那‘骗子’算账!”
可等羽青满腔怒火的跑去药房找郎之涣,那里哪还有半个人影。
紧跟在羽青身后的紫月寒看着这般没有“义气”的人,心里真是鄙夷到了极点。
那边已经听到了些“风声”的一群猴崽子,看见紫月寒的身影就已经风一样的跟了过来。
羽青忙的往他身后躲了躲,不停的揉着自己的红肿的眼睛。
紫月寒也忙的正了正衣襟,端出了他的威严。
小十和小十一他们自是没有见过这全须全尾的人物,眼里虽然放着光,但是互相挤搡着却不敢上前。
紫月寒却是背着手,笑了笑,看向小十说道,“你是小十宁洛。”
宁洛点头如同捣米一样,“对对对,我……我是。”
紫月寒又转向小十一说道,“那你就是十一易博。”
十一还未回话,人群里就挤出了一个小胖子,他挺着圆滚滚的小肚子,跑上前来,拽了拽紫月寒的衣摆,说道,
“青主可知道我是谁?”
紫月寒低头揉了揉他的发髻,笑道,“那自然是我的小债主,小壳儿了!”
小壳儿一听“债主”,挺了挺他的肚子,站在紫月寒身后遮着脸的羽青忍不住嗔了小壳儿一句,
“说什么浑话,青主会欠你什么?”
小壳儿理直气壮的刚要说,突然想起跟紫月寒的约定,就眨了眨眼睛,吐了吐舌头,说道,
“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
惹的众人一阵哄笑。
韩子默也跟着走了过来,有些不明所以的说道,“挤在药房做什么?咦?郎神医人呢?”
紫月寒讪讪的低头咳了声,偷偷的看了一眼羽青,羽青亦是有些愤怒的回敬了他一眼。
大家自是沉浸在一派其乐融融的氛围中,韩子默也趁机向紫月寒拱了拱手,
“三日后是十五,流溯门补上此前的仲秋宴,也顺便恭贺紫月青主康复!”
说着,韩子默又瞥了一眼羽青,说道,“这几日都是六儿跟着张罗,想必会给青主不少惊喜……”
羽青没想到这还没到日子,师父就把她的心思给捅了出来,禁不住恨恨的瞥了韩子默一眼,埋怨道,
“你干嘛现在说出来!”
说罢,羽青脸上一红,气呼呼的挤出人群跑了。
韩子默靠近了点紫月寒,看着紫月寒追随而去的目光,再次问道,
“你那眼睛……可是真好了?”
紫月寒望了望殿外一片宁静,红红火火的点缀,还有远山上如火的枫林,点了点头,微笑道,
“看的从来没有,如此清楚过。”
这团圆节,韩子默操办的都比得上除夕年节了,里外红绸红灯,条幅横挂,里外布置满了各色真真假假的花儿,更有厨房里时不时飘出的香味儿,给十几个孩子馋的不停往厨房跑。
紫月寒自从眼睛一好,既不练功也不赏景,眼看着各人忙碌,就哄着小壳儿带他到处闲逛。
这一日,紫月寒就逛到了后山的藏书阁。那藏书阁只有二层,比起紫月门的藏书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但是他一进去,看见那一排排的书架上密密麻麻的书籍时,还是愣了一下。
紫月寒走到最前面的书架上,随手抽出了一本《荒泽异物志》,里面的扉页并没有署名,只是一打开正文,紫月寒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字体……
他从兄长的书桌上见过,行云流水又初写黄庭,银钩虿尾,筋骨非常。
他当时以为只是兄长爱字,才从市面上买来的“书瑜”颜柳的真迹。
紫月寒放下又取了一本,里面如是。
他不禁心内疑惑,又四处翻看了五六本,本本都是一样的字体。他知道颜柳的真迹动辄百两白银,难不成这韩子默竟富可敌国,私藏了这么多?
直到他转到二层在一本小小的诗集的封底,发现了“子默”的字样,这两个龙飞凤舞的字,已经让紫月寒心下了然。
原来被人称颂字有“颜柳之姿”的“书瑜”,竟然藏身于这小小的上原山,而且就是令兄长十几年念念不忘的人!
而这识文弄墨的第一人,竟是如此的低调不鸣。
紫月寒惊叹不已,深觉自己是有些看轻了这个人,不由得在藏书阁里坐了下来,慢慢的翻看起了这些抄本和著本。
那些著本多是些话本,关于奇人、异事、风月……,看似生趣灵动,很好理解,但是仔细揣摩,就发现里面引寓征古,通透晓理,见性明心。
紫月寒自小读过的书籍多感觉枯燥无味,聪慧如他,有时候都觉得某些道法心经晦涩难懂,他好像从未看过这般有趣的话本。
他好像痴了一般,在这藏书阁里一坐就是一下午。小壳儿哪里是那种能坐下看书的孩子,早不知道溜去哪里玩耍了。
眼看快到晚宴的时候,四处没看见紫月寒的影子,韩子默就指使羽青去寻。
羽青找到藏书阁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这藏书阁里羽青最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