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破境的缘感都不尽相同,紫月寒也从未想过,他放下了那些七情之殇,满满当当的装了一个人的时候,他竟然找到了法门,他破境之钥,是爱!
而他此时也突然想明白,为什么每次去藏书阁里都会感觉酣畅无比。
他生就天赋异禀,道心卓绝,而藏书阁里的书绝非是普通的书,而是“书瑜”以字入心,以书为媒,可以平心境,可以阔眼界,可以点生门,可以通诸窍。
“你是说,我师父的书,激发了你的破境之门?”
桂花树下,羽青靠在紫月寒的肩膀上,听他说完,忍不住抬头问道。
紫月寒终于可以这般肆无忌惮的抚着她的头发,然后点了点头,“你师父的书,绝非普通的书!”
“可我在里面看了三年多了,也看了有近一半了,为何,我的功力还是这般低?我悟性太差?而且,师门那么多兄弟姐妹,他们也都修行很缓慢……”
紫月寒想想此前郎之涣的疑虑,摇了摇头,
“也许,这些书对每个人的作用是不同的?我尚武,所以对于武学的缘感最强。”
羽青仰着头望着天上的星月,细细思忖了片刻,说道,
“我刚来流溯门的时候,里面的书也就只有现在的十之一二。那时候……我……心如死灰,执念太深,一日,师父把我带到了藏书阁,说看书可以静心。再后来,每隔一个月,师父就会购置一批书籍放进去,他跟我说,什么时候我把藏书阁的书都看完了,武功就能进益了……”
“可是……那些书都是你师父亲笔所著,不是买来的。”
羽青似乎有些猛然醒悟,眼里不由得涌上了一片水光,说道,
“你是说……师父,是为了我……让我放下……可是,我以前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我的身世……”
紫月寒又靠上她带着桂花香的发间亲了亲,说道,
“我猜你师父很久前就知道了,但是他没有说破,只是想用这种办法,潜移默化的让你忘记过去……”
“师父……”
羽青嘴里轻轻的嗫嚅着,她沉静了片刻,突然从紫月寒的怀里挣脱出来,也顾不得月黯星稀漆黑一片,就往门外跑去。
“去哪?”紫月寒忙跟在后面喊道。
羽青一边跑,一边喊道,
“回家!找我师父!”
一大清早,韩子默一开门,就看见羽青杵在门口,似乎是站了很久,紫月寒也在不远的地方站着。
更深露重,韩子默有点心疼,忍不住上前,嗔怪道:
“这么早回来了?怎么不先去休息,师父不用那些虚礼,知道你孝顺……”
没想到羽青的眼里突然一片水光,“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深深的一揖,说道,
“师父,此生您对青儿的照拂和授业之恩,青儿铭记于心。这辈子,青儿只侍一师,奉若亲父……”
韩子默不明所以,忙上前去扶她,抬头看了紫月寒一眼,没想到紫月寒也对着自己深深一揖,说道,
“藏书阁三千抄书,于我有点境之恩,对青儿却是重生再造之幸……”
韩子默顿时明白了,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羽青,爱抚的拍了拍她的头发,一边拉着她往厅里去,一边笑着说,
“师父只是动动脑子动动手,我修为受限,能教你的更有限,师父心里,惟愿你这一生平安喜乐,再无苦难……”
“师父……这四年,您如此待我,我却处处隐瞒……”羽青任由师父牵着,略有不安的说道。
韩子默仔细回想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
“你那时候身体虚弱,噩梦连连,有时候就会说些梦话,你说过‘青峪’,又喊过‘阿娘’‘阿婆’……那时候羽华族的事在江湖上也引起一阵骚动,推演我捡到你的时间地方,我便猜测到了……”
“可是……你为什么没戳破?”
“你若想说自然会说,师父不会逼你……”
“可是……我生来不祥……我会连累师门连累你的……”
韩子默突然停下了脚步,那张俊秀的脸上,难得的一脸严肃,他认真的看着羽青,说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是受害之人,怎么会有有罪不祥一说?若怕你连累,师父静心教授你四年做什么?”
韩子默有点生气了,继续说道,“我著书八百,抄书三千,教你明心见性,自在随心,怎能这般自妄自菲薄……”
羽青顿时觉得有些惭愧,又看着师父似乎是真生气了,忙的摇了摇韩子默的衣袖,说道,
“好好好,只要师父不嫌烦,我伺候你终老也可以。再说,你跟我说过,等我读完了那三千卷书,修为也会进益……”
说到这,韩子默的脸上突然讪讪的,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六儿啊,至于你修为,咳……师父是随便说说的……在这方面,师父也是不甚通达……要不然迄今为止,我还未到达微元境……”
跟在后面的紫月寒也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么说,那些书和字里暗涵的心术,并不见得一定会提高修为?”
“那可不,若我有那般能耐,我这流溯门不直指江湖十大门派了。我以字与书为介,还得看每个人的心境和缘感,六儿心境纯良,唯独执念太苦,所以这些对她的心病最有效果。另外那些徒儿们,年岁太小,没有耐性,所以少有所得。至于你嘛……咦?你刚才说什么?点境之恩?你……你你……”
韩子默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紫月寒。
紫月寒笑着点了下头,说道,“受惠于‘书瑜’墨宝,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