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送佛到西,此事了了,我自去领我的罪罚。”
一索大师喃喃自语着,然后双眼一闭,意念一动,一缕神识窜进了紫月寒的神府,然后一索就消失在了原地。
紫月寒躺在沙滩上不知多久,突然看见有一个人撑着把伞走了过来,他一抬头,那刺目的光影里,就出现了那张他日思夜想的面庞。
羽青一身红衣,玉面桃花,烟笼无双,眼睛里装着满满的温柔,她微微的笑着,伸出手去,指尖轻柔,微微发凉,她轻轻的抚了下紫月寒的鬓角,说道,
“相公,躺在这里做什么?饭做好了,我们回家吧。”
紫月寒贪恋的看着羽青的脸,点了点头,顺从的站了起来,像一个孩子一样,任由她把他的手牵在手心,慢慢的往前走去……
夜楚云一行,这几日也听来了不少江湖谣言,莫邪宫原本就声名狼藉,夜楚云自是不在乎,但是这谣言却是越传越离谱。
“莫邪宫与妖女早有勾结,五年前带人前去上原山,实际上就是迫害正道,助那妖女魔功大成。”
“莫邪宫宫主与那妖女关系甚密,听说不日还将迎娶那妖女过门……”
“紫月门与莫邪宫一丘之貉,两代掌门被妖女及流溯门迷惑,百年道门名声毁于一旦啊……”
“那妖女天生能蛊惑人心,手段残忍,靠吸人血为食……”
一时间,这样的谣言铺天盖地,连无知的老妇都吓唬她的小孙子道,
“你若再不听话,让羽家那个妖女把你抓走,吸干了挂起来……”
马车里,夜楚云看了面无表情的羽青一眼,说道,“世人多喜欢以讹传讹,你莫放在心上。”
羽青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轻嗤了一声,说道,“无所谓。”
他们的马车很快驶到了中原边境,似乎有方向,又似没有目的地般走走停停。
桑奎拦截了部分人之后,慢慢的也追了上来,他骑着马,来到夜楚云的马车旁边禀报,
“宫主,事已经办妥,属下半路埋伏,佯装千人,追来的几百人没敢继续。”
夜楚云撩起了帘子,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可有伤亡?”
“依宫主吩咐,且战且退,有伤无亡。我等也没下杀手……”
夜楚云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轻轻的摆了摆手。
这一日的晨辉柔和的飘进了马车的窗口。因为不曾下车,羽青就有些疲累的靠在车上睡着。许是怕她心内不舒,所以荟姨一直待在车内陪着,垂着头眯着眼睛。
眼下,本来搭在羽青身上的薄纱随着车的颠簸落了下来。夜楚云看着越来越接近汴州,心里却是更加不安。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么安静的羽青,缓缓的靠近,轻轻的捡起那袭薄纱,盖在了她的肩上。
夜楚云贪婪的扫过她的脸,看着她额边的垂下的碎发,他迟疑了一下,靠了过来,轻轻的伸出了手。
而羽青感觉到这般距离的靠近,垂在袖子里的手不由得捏了下,有些犹豫要不要睁开眼睛,而又会不会令彼此尴尬。
此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一只体形偏小的鹞鹰,鸣叫了两声,在他们的头顶盘旋了两圈,然后径直落在了桑奎的肩上。
桑奎取下那鹞鹰脚上的信笺,看见那信笺之上有五枚鹰羽,顿觉有些大事不好,他慌忙驱马来到夜楚云的车驾前。
听见那鹰鸣,荟姨一下子醒转了过来。夜楚云也哆嗦了一下,缩回了手。重整了下位置,慌乱的看向窗外。羽青也假装刚刚醒来,挪动了下身体,睁开了眼睛。
桑奎送上了那信笺,夜楚云打开一看,脸色顿时也变了。
“分寮昨日夜间,五处被毁,被杀白甲一百一十四人。”
下面还附了被毁分寮的隐秘地图。
莫邪宫自成为朝廷爪牙,培养了一千黑甲专行暗杀,另一千二白甲专行刺探,分寮遍布荒泽九地,共计三十一个,十分隐秘。
寮长职衔才能知晓离得最近的五处分寮,寮长之上还有四位准见,但是他们之间并不知道互相的身份,再往上才是甲令。桑奎执掌黑甲,还有一人名叫冉孤舟,执掌白甲。
另有三百精锐黑甲由桑奎亲自统御,驻守莫邪宫内外。
此前夜回天在位时,大部分黑甲常年都在外执行任务,静宁长公主死后,夜楚云接手与朝廷也断了干系,命黑甲分驻中原、蜀地、江南三处,只听黑甲令与宫主命令行事。
近三年来,莫邪宫多倚仗白甲刺探情报收入,地位日升,冉孤舟行事也颇为桀骜,已有四月不曾上报情况,没想到这一封传信,居然是这种噩耗。
羽青看着夜楚云捏着手里的信笺,面色凝重,久久不发一语,就坐直了些,随口问了一句,
“出事了?”
夜楚云回了下神,把手里的信笺握在手里,一用力,纸就碎成了粉末,开口道,
“五处分寮出事,死了一百多白甲。”
羽青大概知晓莫邪宫行事极为隐秘,尤其是刺探的白甲,为了筹谋复仇,她也曾买过关于莫邪宫的情报,可是除了明面上的事,内里却是普通情报寮刺探不到的。
同行这么久,羽青鲜少跟夜楚云提及莫邪宫的事。此时看着越来越接近汴州的马车,羽青的目光一转,忍不住沉吟道,“可是……有内奸?”
夜楚云摇了摇头,“分寮行事虽有交集,但互相不能探听,这五处分寮遍布东南西北,若有内奸,除非是准见和甲令。这几个人都跟随我多年,叛变之事,我自是不信。”
羽青略一思忖,又问道,“莫邪宫与朝廷关系紧密,而出事也恰恰没有守备的几日,这般巧合,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