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扥,他那细密浓厚的毛发也随之起伏,一阵恶臭就直奔众人而来。
有人掩鼻,有人捂嘴,羽青更是差点吐了出来。
“什么仇狱?臭鱼还差不多……”羽青干呕两下,忍不住说道。
这仇狱听见了,脸上一阵怒气,他嘴里不清不楚的“呜呜啦啦”的说了一串话,羽青有些茫然的看了梓元一眼,梓元也摇了摇头,“他出自北域蛮荒,说的应该是外族语言。”
“那我一会多骂会他!”羽青使劲的压下胃里翻滚的感觉,有些嫌恶的说道。
“但是……他听得懂我们汉话。”梓元轻笑。
“……”
刚才仇狱竟能徒手接住龙髓,又有血魔罩护体,还有那四只目露凶光虎视眈眈的恶狼,羽青不敢掉以轻心,她收起了龙髓,又拿出了云巫伞。
仇狱松了手中的绳索,四只恶狼就奔着羽青和众人奔袭而来,羽青轻松躲过一只,方向不改,冲着仇狱而去。仇狱狼牙棒一起,半空抡圆,一个猛子就向羽青的身上招呼,那棒上带的劲风刮得人的耳膜生疼。
羽青迎头而去,那狼牙棒快要挥到她身前的时候,她把伞面一张,那伞面之上一个隐隐约约的八卦之形骤然浮起,“咣当”一声就挡住了这千钧之力,余力震散,从狼牙棒传到了仇狱的手腕。
他那笨重的身体一歪,连续后退了几步。他强自站定,瞪大了双眼看着羽青的纸伞,又“乌拉乌拉”的说了几句。羽青皱了皱眉头,说道,
“别说话了,我听不懂!这是我灵兽的御甲加上山月水咒,比你那劳什子破罩坚固多了……”
那仇狱本来黢黑的脸上又暗沉了几分,拿起狼牙棒再次蓄力而来……
紫月寒已经凝神与黑沧厮杀了几百招,还未分出胜负。眼看着半炷香时间将到,紫月寒似乎能感知到外面战况的焦灼,不禁开始有些着急起来。
黑子与白子的纠缠已经快到了边界,紫月寒不再执着于这一方的厮杀,而是开始审时度势,统观全局起来,并开始全盘落子。
黑沧对付紫月寒的棋术明显比对付羽青吃力很多,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此前看着紫月寒专攻一方还暗暗得意,可是眼下他又有些看不清紫月寒的意图。而且紫月寒下子极快,又不似随意为之。
他于棋道专攻三十几年,除了白溟,可以说未遇过敌手。但是白溟身死后,他开始沉溺仇恨,对于棋术已经没有此前的心境。
而今日他若败于一个年轻人手下,那是何等的耻辱。黑沧心猿意马,落子也没有此前那般果决。
“围棋之术,虽诡亦有道,白溟一死,我看着你的棋术倒是有些退步了。”紫月寒二指一弹,又下一子,嘴里轻蔑的沉吟道。
“我潜心钻研三十载,进益虽慢但是何来退步?这局,你赢不了的……”黑沧略收了收神,回道。
“为什么,我感觉你落子的速度在变慢?是因为你心乱了,还是因为你没有把握了?”紫月寒继续云淡风轻的说道。
“呵,笑话!我的《无双棋谱》现世的时候,你还不过是个奶娃娃!”
“是吗?这四方棋局,你落子的速度三方相似,只是这西南一角……你在紧张吗?”紫月寒嘴里的声音更加笃定。
而此时,那黑沧的心却是狂跳了几下,仿佛是露了怯一般不敢接着回答,顿了一下,才假装平静的说道,“外面你的小情人怕是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黑沧原本是想借由这个理由来分散下紫月寒的注意力,但是紫月寒的嘴角却是轻轻的勾了一下,说道,“她有没有事,我比你更清楚。你还真以为,这区区棋局,能困得住我?”
说着,悬在半空的紫月寒身影一动,就如同离弦的箭,往西南角飞去。
他的身影一落地,便快速出手,然后只听“咔吧”一声,他的手已经狠狠的扼住了一个黑棋灵的脖子,那个棋灵却是突然有了反应一般,抬起了头,那下面的脸瘦骨嶙峋,黑灰的面皮,嵌着一双惊恐的双眼。
紫月寒轻笑了一下,“这世上,不见得专攻的技艺就可以凌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无束,无形,无我,这是我的忘年之交教给我的棋术。蹉跎许久,我也只是要找出那个与众不同的你而已……而从你开始慌了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了……”
黑沧被狠狠扼着喉咙,黑帽之下,一张像是地狱无常般的脸上已经是一副死人的模样,他从喉咙里挤出了点沙哑的笑声,“你破的只是我的幻境,并非我的棋局……”
“不重要。我这个人,没那么强的胜负欲。但是我,不会忘记,你伤过她……”紫月寒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你……”
黑沧突然有了点恐惧,他颤抖着那双鬼爪一般的手,向紫月寒的胸肺间抓去。
但于此同时紫月寒的手上已经续满了内力,眼睛里只有杀之后快的冷漠,那黑沧如树干一般的脖子立刻就被挤压了进去,颈椎已经能听见轻微的“咔咔”声,他的双手立马缩了回来想掰开紫月寒的手,但是太晚了!
他痛苦的睁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断断续续的喊道,
“不……可……能……啊……饶……”
他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又寂灭于此,紫月寒的手狠狠的把他的脖子勒成了一条线,里面有些似血似水的黏液一边冲到了他的脑壳上,眼珠子都被顶出了眼眶,一边挤到了喉咙以下,他那骨瘦如柴的胸膛上几节肋骨也被撑断。
然后只听利落的“咔吧”一声,他的脑袋就无力的耷拉到肩膀上,紫月寒有些嫌恶的松开了手,黑沧的躯壳也似一截枯木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紫月寒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洁白的绢帕擦了擦手,然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