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仙君便扶着百禄颤颤巍巍地离开了。
稚禾疑惑地看着如此反常的宿空仙君,忽而想起自己刚刚竟然麻烦了神君去兜率宫唤他。
完了……这次可是在兜率宫炼制的丹药啊……一定特别特别贵重吧…..
稚禾转身,看着身后的神君,捂了嘴道“今日你我算是闯了祸了……”
神君笑道“我特意敛去了气息的,宿空仙君出了门便与我一同来了,届时他自会看到完好的丹药的。”
稚禾这才松了口气,她一边抚着胸口小声道“那便好那便好…..”一边坐回到药炉前,神君便也跟着她一同盘腿坐下。稚禾见他如此,心里登时慌了一瞬,她连忙开口“你不是要去找天帝交差吗?怎的跟着师傅一同回来了?”
“放心,都已妥当了。”他望着稚禾有些慌乱的表情一脸的真诚“我余毒未清,又迫不得已出手,自然是要回来清去余毒的。”
稚禾闻言眉头一抽,不要脸,太不要脸了。在花洞内他调动气息时是那样的自如,就好像根本没有余毒这回事一样,稚禾打量着他完好的样子,脸上尽是不相信的意味。
神君伸出手“一探便知。”
稚禾看着神君递过来的手,心脏怦然地快了几分。一边暗骂着自己的没用,一边将自己颤颤巍巍的手覆在神君的腕间。皮肤相抵的地方立马开始烫了起来,神君的脉搏在她指尖上一下一下地跳着,几乎就要与她的心脏达到同一频率。稚禾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去听神君的脉搏,果然还是听出了些端倪来。
余毒果然加重了,稚禾起身取了一个透明的小罐子来,里面放着的都是近日里她为神君炼制的丹药。她取了一颗放在了他的手心“是加重些许,当时都拦了你了,就是不听。”
神君将丹药服下,遂而说道”不然,如何护得了你。”
稚禾看着神君的眼光,不由地愣住了。
神君看向她的目光中满是坚定与担忧,她不由地开口道“凭我的实力,再加上你留在她体内的寒气,我也能保住你我安然无恙我。”
神君不由地想起了女孩挡在自己身前的模样,纤小的身姿绷的笔直,心里顿时升起暖意“以你这般刚上去就尽全力的法子,确实可以打个措手不及。”
稚禾登时就脸红了“我又没有与人斗过法…..”她犹豫了会道“那你这般厉害,不也中了那妖物的毒吗?”
神君默了。
稚禾看着嘴角笑意僵住了几分的神君,登时就来了兴趣“你不会是被那妖物迷惑到了……”
“没有。”出声打断了稚禾的话,神君伸手至膝上,闭眼做出了要调息的样子。
稚禾才不会如他所愿,她将脸凑到神君的面前道“大黑,难不成你连一个妖物都打不过吗?”
神君睁眼无奈地督了她一眼,遂而继续闭眼调息,他伸手将稚禾的脑袋推了回去道“莫要闹。”
“小气鬼…..”被推回的稚禾暗自嘟囔了一声,伸手捡起了扔在地上的扇子来继续专心煎药。
就在稚禾以为神君不会再开口之时,却突然又听见了身边传来轻轻的一声叹息,随而神君便开口道“那妖物与你一样,一开始,便尽了全力。”
“噗。”稚禾连忙捂住嘴巴,不敢抬头去看神君此刻的表情。她将自己独自一人在九重云天上的惨样全都想了个边,这才堪堪地拦住了自己的笑意。
但神君并没有因为稚禾的笑声而生气,他无奈地望了辛苦憋笑的女孩道“我自现世以来,与你的斗法经验相比,也多出不了多少。”
此话一出,稚禾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也是,神君虽然天生就是神体拥有了通天神力,是仙界无人能敌的存在,但是却从未有人教过他,如何与人交手,如何…保护自己。
稚禾想也没想就伸出手来,待快要触碰到神君的肩头时才堪堪地顿住,她还是壮了壮胆子,才轻轻地拍了拍神君的肩头“无..无事,你本就是神君,很厉害的,而且….”稚禾收回手,屈起膝来将头埋在膝间,堪堪露出双眼来盯着面前得丹炉,这才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而且我今日也说了,以后,我也会护着你的…..虽然我现在修为尚浅,但是…师傅说我,说我是有天赋的仙子,我一定会进步飞快的…..”稚禾摇扇子的手依然晃晃悠悠的,但藏在身后的手却早已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神君笑着伸手抚过稚禾的脑袋道“那我倒是十分期待了。”
稚禾没有抚去神君的手,只红着脸道“药煎好了,我要去照顾椛苞了。”她放下扇子,拿起身边的瓷碗与药勺,刚刚煎好的药还在飘着白气,飘飘呼呼的围在了稚禾与神君的中间。神君伸手一挥,药的热气便下去了些,他只道“当心,莫要烫到。”
“我又不是小孩了…..”稚禾加快了速度,三下两下就盛好了药,去了热气的汤药温度刚刚好,捧在手里是微微烫的温度。稚禾捧了汤药起身,正准备走时,又听神君道“这汤药还剩了些。”
稚禾看了余下的汤药道“今日你也受了伤,喝完回去记得要好生修养,莫要再乱来了。”
神君便起身去取碗勺,稚禾着急着椛苞,端着药急急忙忙地往寝室走去了。
待稚禾到时椛苞已坐起身来,靠着床头小憩,有些松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叫人理不清她的情绪。稚禾见状忙忙走上前去,坐到来椛苞的床边,椛苞见了稚禾,表情并没有什么大的波动,她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药,机械地喝了两口。
椛苞向来讨厌喝药,每次都是需要哄半天的,稚禾见她如此样子,便知道她是被吓惨了,于是抬手理了理她的乱发安慰道“今日你受惊了,喝过了再好好睡一觉,过了今日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