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秦复和谢蕴华一行人去了宁波。
上午,苏晓在工作室中接到李秀龄的电话。李秀龄表示想过来参观工作室,苏晓求之不得,一口答应。于是半小个小时后,李秀龄来了。
此时秦复的团队还没有上任,工作室内只有苏晓和两名助理。苏晓领着李秀龄参观了一圈室内,接着去了露台。这个露台花园虽然只有五十平米,但是被打理得很精致。各种月季盛放着,以花型精致的日本品种居多。
李秀龄看着那些盆栽,欣喜地说:“真巧,我也喜欢月季。可惜加拿大的冬天太冷了,很多品种会冻死。”
苏晓苦笑不已,“北京的夏天又太热了,一些英国品种会热死。”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只有温室解千愁了。”
“哈哈。”
看完花草,她们回到了办公室。
李秀龄在办公桌前坐下,“晓晓,你这个地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个工作室是我之前搞创作时使用的。”苏晓给李秀龄倒茶,“在我成为图书制作人之后,这个地方已经不适合我的新方向了。”
“难道你们要搬?”李秀龄听出话外音。
“是的,已经选好了写字楼。”
“蒸蒸日上,真不错。实不相瞒,那天你回去之后,我在网上搜到许多关于你的消息,这才发现你一路走来挺不容易的。可以说,你这位美女作家吃尽了流言蜚语的苦头。”
苏晓笑笑,不说什么。
“我还搜到了你和某位男士的合影。”李秀龄喝了口茶,“那位男士很是气宇不凡。”
苏晓知道是哪张照片,“他是我丈夫,那张照片是偷拍的。”
“从你的微博来看,你一直隐瞒已婚的事实,直到那张照片被曝光,这才不得不将结婚的事情公开。但是关于你先生,你没有对外解释一个字。”
“那是我的私生活,我的家人不应该受到打扰。”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你的做法,有些人说话还是很难听。”
苏晓无奈地说:“其实我转战幕后,原因之一就是这件事情带来的影响。如果不做台面上的绘本作家,就不必在意他人的关注与评论了。”
“算是为他改变事业方向了?”李秀龄玩味地看着她,“真是个痴情女子。”
“也许说出来你会笑话我,但我还是要说,如果事业与家庭发生冲突,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因为你的父母都不在了,所以你格外渴望完整的家庭?”
“……是的。”
“完全理解。”李秀龄颌首,“能否请教你先生的尊姓大名,他是做什么的?”
苏晓简单地说:“他叫秦复,秦始皇的秦,反复的复,是个生意人,有一些公司,再具体的我也不是很了解。”
“很好,不该操心的不操心。”李秀龄笑了,“看年龄,你应该不是他的第一任太太吧?”
苏晓垂下眼睑,“他的第一任太太病故了。”
李秀龄不语,表情很是意味深长。
苏晓看在眼里,“秀龄姐,你如何看待我的婚姻呢?”
“很正常,很合理,英雄美人自古便是绝配。”李秀龄答得干脆,“至于年龄差,我先生也比我大很多,所以我有什么好说的?”
话虽这么说,苏晓仍不踏实。
李秀龄懂她,“怎么,怕我认为你爱慕虚荣?”
苏晓点了点头。
“真是个傻姑娘!”李秀龄笑了,“结婚不同于恋爱,它包含着许多责任,尤其是对后代的责任。寻找优质的配偶,这是非常合情合理的。难道非要嫁给一个一无是处的穷光蛋,再看着自己辛苦生下来的孩子受罪,这才叫伟大?”
苏晓认真聆听。
“选择谁都是自由。”李秀龄托着下巴,“只要男未婚女未嫁,是不是?”
苏晓想起自己和秦复来往的时候,宋晚云仍在。当时她并不知情,而宋晚云也支持秦复与她来往。可是在梦里,宋晚云把她推下了月湖桥……
李秀龄察觉她在出神,“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吗?”
苏晓回过神来,“不关你的事,我只是想到别的事情上去了。”
“那就好。”李秀龄松了口气,“我独居太久了,好不容易遇到你这么一个谈得来的人,话匣子一开就关不住了。晓晓,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秀龄姐,你很有趣,而且颇有小女儿情态呢!”
“我都五十多岁了,都能做小女儿的奶奶了!”李秀龄哈哈一笑,“好了,说正事吧,绘本的文案呢?”
苏晓马上把文案交给她。
李秀龄接过文案,边翻边说:“还真是凑巧,我自己也喜欢读《庄子》,可就是没想过为它画什么,还是你有想法。”
“光有想法可不行,还得要你这样的高手把它画出来。”
“哈哈,你这个小丫头嘴还挺甜。”
“实话实说啦!”苏晓笑了,“秀龄姐,你先看看文案,再画几张初稿,时间由您把握。”
李秀龄一愣,“这么自由?”
“我怕追得紧了,你就不画了。”苏晓俏皮起来,“谁让你不差钱呢?”
李秀龄认真地说:“既然你如此优待,我非日夜赶工不可。活到这个岁数才找到合适的事情做,我一定努力奋斗。”
“你一定行的,秀龄姐。”
“别太早下结论,等我的稿子。”
就这样,李秀龄接受了苏晓的绘本邀约。